“我也猜测过,她应是受我娘所托才前来,许是交好的故人,否则不会将这样重要的事相告。态度如此恶劣,或许只是怨恨越家满门葬身火海,独独我活了下来。我记得她曾骂过一句若不是为了我,爹娘说不定能活得好好的。”
当年那场大火更详尽的来龙去脉他也不清楚,但将一切怪罪到一个不明真相且年岁不大的孩子身上总归有些偏激了。
段星执:“。。。这怨恨也太没道理了点。”
而且这人对萧玄霁似乎也没好到哪儿去,这个中缘由应当不是表面这般浅显。
“谁知道呢,下回若是她再出现,我尽力留住她。。。问问。”
越翎章低眉垂目慢吞吞走了一会儿,又抬头道:“还有呢?你还想知道什么?”
“既然侯府如今的能力都倚仗掩日神宫,那你手中可有那张图?若是有,能否借我一观?”
不过越翎章看起来被蒙在鼓里,他没指望有结果,但还是不死心问了一句。
“有,我晚些时候找出来。师父虽讨厌我们探究一些过往,但该给我的东西都留给了我。”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段星执眼神微亮。
“若是没有想问的了,便换我问你?”望着身旁染上笑意的黑眸,越翎章心情也不自觉好了几分,“我说了这么多,总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掩日神宫了吧。”
段星执:“萧玄霁为何被饲喂摄魂你应当清楚,他当日坠崖前,给了我些东西。”
“他。。。将掩日神宫的全图给了你?”
“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
段星执静默片刻,那日昏迷后他便被越翎章带回侯府。身上那件画着全图的浅青色外衫根本遮掩不了什么,几乎等同于将秘密赤裸裸展现在人眼前。
不过本就是萧玄霁亲自托付的人,他也没在意这图被知晓。现在看来。。。越翎章比他想象中正派太多,竟是完全不曾脱下那件外衫看看上边画了什么。
好在迷惑之色转瞬即逝,越翎章没追问下去,只是恍然道:“所以你是想开启剩余的掩日神宫组建势力?用来反抗如今的朝廷?难怪起先怎么都不愿意信我。”
“没错。”
不过以他如今掌握到的情报来看,要做的事远不止如此。
“那现在全都告诉我,是不是说明愿意让我加入了。”
段星执笑笑,坦言道:“你说呢?我不日将离开浦阳城,有些事只能交给侯府来办了。”
“你要去哪儿?”
“抚镇。”
“抚镇大灾,难民不计其数。那地方如今暴乱四起凶险至极,你若只是想组建反叛军,不该先试图开启掩日神宫吗?去哪儿做什么?招兵买马,没有足够粮草,去了也无用。”
“灾疫后民不聊生横尸遍野,我推测有人想借灾行丧尽天良之举。”
无论是解决即将到来的人祸,还是找出蛇象背后的主使,抚镇这地方他都不得不去,且迫在眉睫。
“大灾中的百姓,早已非人了。发国难财这种事屡禁不止,根系都已烂得彻底,除非连根拔出,否则根本无可救药。但仅以侯府如今的能力,纵然纳集所有可用钱粮,于他们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你非要去的话。。。需要我做什么?”
段星执脚步微顿,越翎章看起来只是以为他想去平灾。
能平息灾祸他当然想,但那广袤之地闹的是饥荒,依靠一个小小侯府救济那么多人,简直痴人说梦。
他没那么天真。
“不,抚镇之事用不着侯府插手,我只需要你留在浦阳城中帮忙做三件事。”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