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节目可是大制作,前期投入特别大,宣传周期也长,还没开播热度就已经登顶了,夺冠就能直接让星逸量身定制新专,圈子里不少唱歌的小明星都拖着关系想上,怎么你倒看不上了?”
“不是看得上看不上的问题。”南楠不太想在这个问题上讨论太多,“我现在在谷雨干的挺好的,为什么非要挤到那个圈子去呢?”
“哪好了?”蒋年扯着南楠胳膊往外拉,让她看四周的环境,“你看看这有多乱,你再看看你平时待得那舞台有多小。”
视线被迫环顾一圈,南楠也没生气,反而低笑着说:“这里环境是一般,舞台也小,但好在干净,有些地方舞台是大,但不干净,我这人毛病多,有洁癖。”
“……”
听出她话里有话,蒋年抬手搓搓脑门叹了口气,“以前的事,我那时候帮不上忙,但这次的节目我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导演和制片我都熟,打个招呼的事儿,你放心去。”
说完像是觉得说服力不够,蒋年又补了句,“而且那事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又有个好机会,难道你以后就想一直在这么个地方当个小驻唱?”
蒋年比谁都清楚,南楠不属于这。
如果有人见过她在台上发光的样子,就没办法接受她暗淡。
但南楠自己显然不这样想。
不合适,小地方。
昏沉的大脑用仅剩的一丝清醒神智精准地捕捉了这两个词,她几乎是瞬间又想起几个小时前和陈松北那段不愉快的对话。
她烦躁地看向蒋年,面露愠色。
“这么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在你眼里只有娱乐圈那种地方是好地方是么?”
“……”蒋年微沉着脸,“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次机会真的难得,而且说实话我废了不少功夫才给你争取来的名额,你——”
“我求你帮我弄了吗?”
酒精让人丧失理智,说话也开始不过脑子,刻薄得有些过了头,南楠说完就后悔了,但话也收不回来了。
“行。”蒋年听到这话点点头,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负气道,“算我多管闲事。”
说完他就转身往酒吧外走,推开大门在冷风里点了支烟,还没抽上两口,想着南楠刚才那醉醺醺的失意模样,冷静几秒后掐了烟又折返回去。
他推开门往回走,就瞧见南楠正迷迷糊糊地侧趴在吧台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把着酒杯要往嘴里灌。
“算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蒋年快步走上前粗暴地把酒杯从她手里夺了过去,“赶紧清醒清醒,老子先送你回去。”
他一手拿着南楠的包,抬起她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扶着她往外走,刚走没两步想起来又折回去把吧台上的红本揣进兜里。
“喂。”蒋年没好气地捏她脸,“醒醒,你现在还住北城租的房子还是搬了?”
凌晨的风一吹,南楠冷的打了个哆嗦,她就穿了个吊带裙加薄针织衫,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激起一层小疙瘩,她整个人软趴趴地靠在蒋年身上,刚刚那几杯混着喝的酒劲在这一刻全冲上头顶。
“蒋年。”她微微抬起脸看他,眼圈通红,声线发颤,“对不起啊,我刚刚,胡乱说的。”
突如其来的服软道歉,以及面对那张明艳又无辜的脸,蒋年明显愣了一下,慌忙说道:“祖宗你别哭啊,我他妈早忘了我,再说我要真生气,刚刚走了我就不可能回头。”
“哦。”南楠打了个酒嗝,低头笑得含糊不清,半晌才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敢生气。”
“……”
又来,她这装可怜的招数到底跟谁学的!
蒋年恨得牙根痒痒,“那你他妈倒是说你现在在哪住啊,啊?你不说我往哪送你去?”
他又推了两下,身边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睛闭得紧紧的,彻底断片了。
“……”
蒋年抬手看了看表,凌晨一点多,他拎着南楠站在酒吧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
他一手扶着南楠,艰难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想给陈嘉平打个电话问问,结果按了几个键还没拨出去,旁边的地上停车场突然开过来一辆车,车头的大灯开着,一时间刺得他睁不开眼,身上的人又一直往下滑,他手忙脚乱地骂了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