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安皱了皱眉,没有一丝犹豫,很快摁了挂断键,而后他顺便抬起了腕表。
还有五分钟,小孩就要下班了。
电话铃声再响起,陆休宁似乎契而不舍,很快又拨了第二遍,陈槐安贪婪地盯着迟潜伸着懒腰的身影,手指收紧还是接通了这个电话。
“陆休宁,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
“陈槐安,你最好给我一个挂断我电话的理由。”
他们几乎是同时说出了相同句式的开场白。
“……”
“你现在是不是不在企鱼?”
陈槐安捏紧了电话,盯着车窗外的人,嘴里慢慢吐出几个字,“关你屁事。”
“陈槐安,顾渚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我只有两分钟了。”
陈槐安的话里透出股冷淡的严肃,“陆休宁,你打扰到我了。”
“哼,待会儿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夏玉说你昨天半夜给他打电话,要他做那款芒果香醍蛋糕是不是?”
“嗯,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能吃?”
“对。”陆休宁斩钉截铁。
“就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吃。”
陈槐安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我给夏玉加钱了。”
“他的问题你找他。”
“不,我就要找你,陈槐安,你从来不过生日,不吃蛋糕,你别告诉他妈的告诉我这蛋糕是你半夜心血来潮买了喂狗的?”
“陆休宁!”
陈槐安忍下想要把电话砸向窗外的冲动,强压怒火道:“我今晚就去你家把你剁了喂狗信不信?”
陆休宁在对面冷笑,“哼,那看来是买给他的了。”
“陈槐安,你别告诉我连个蛋糕你都送不出去。”
“不会。”
衣袖下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那就好,别让我看不起你陈槐安,我陆休宁不喜欢跟窝囊废做朋友。”
“是么,巧了,我也不喜欢跟强迫别人的神经病做朋友。”
话音刚落,电话很快就被对方掐断,动作之迅速,凸显出那人的气急败坏。
陈槐安垂眸看着熄灭了的手机屏幕,索然无味。
互相伤害么,谁不会。
与此同时,恩尚传媒的写字楼里,公司会议室里一众高层面面相觑,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的CEO刚刚开会开得好好的中途却忽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个电话,挂断之后又很快把手机给砸了,玻璃屏碎了一地,也没人敢上前收拾。
好在这样的事常有,也不至于太过惊慌,底下的人甚至能偷偷发微信道:【boss这是狂犬病又发作了?】
【不知道呐,可能金丝雀又飞,飞,飞走了吧~】
下面的人如何揣度,陆休宁尚且不知道,他气得手发抖,牙齿都打着哆嗦,过一会儿似乎又怒极反笑。
好啊陈槐安。
你最好是一辈子都追不到人。
追到了他把自己剁成块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