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英一路回到院子,就瞧见了孙妈妈等人。
看着那一张张鼻青脸肿的脸,再一听闻云彩竟是被白朝颜罚来了自己的院子,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站都要站不稳了。
赵玄英这次是真的病了。
给气的。
不过有老夫人盯着嫁妆一事,赵玄英也不敢不给要是,趁着倒在床榻上之前,吩咐丫鬟将库房的钥匙送到了白朝颜的手上。
白朝颜颇为失望地拿过钥匙道,“母亲刚刚还平安无事,怎么这会子就病了?”
丫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惶恐的低着头。
白朝颜叹了口气,“都是我不好,惹了母亲生气。”
老夫人看着白朝颜的模样,脸色沉沉的。
她是责怪白朝颜把事情闹到如此地步,但要是没有赵玄英的莽撞,白朝颜又怎么会闹起来?
明明都是赵玄英的错,她竟还生气装起了病?
老夫人回到院子后,便派身边的宋妈妈传了话,让赵玄英在院子里闭门思过。
很快,消息就传遍了白家。
谁也没想到,赵玄英被禁足,白舒沅又被罚跪祠堂,竟都是因为白朝颜?
一时间,整个府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的回不过神。
白朝颜带着哑娘回到院子里,私掏腰包给哑娘加了鸡腿,哑娘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笑眯眯地看着白朝颜。
陆爵爷这般重视小姐,她自然是开心的。
白朝颜掂量着手中的聘礼单子,却是心里沉沉的。
她记得皇上是于三个月后病死的,而就在她今日给皇上把脉时,已发现了潜藏在皇上体内的病兆,只是皇上一直对大梁存有戒心,曾经的她就算发现了什么也不便多说。
或者说,曾经的白朝颜是在等着皇上驾崩的。
她以为,只要她嫁给了云子琛,总是有办法说服三皇子打消对大梁的猜忌,从而重用大梁,但她一直到死的那一刻才醒悟,原来三皇子早就是打算着处死阿父,夺回大梁兵权。
是她傻了,忽略了耳读目染四个字。
皇上整日疑心大梁,下面的皇子们自早已将大梁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皇上或许还在顾忌着曾经阿父陪着他一起平定天下的那份感情,但皇族的皇子们却早已对阿父起了杀之而后快的心思。
白朝颜掂了掂手中的礼单,微微眯起眼睛。
皇上的命,她得保。
但必须要让皇上来找她,而不是她主动求见进宫。
白朝颜转身来到书案前,磨墨提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信后,将吃完了鸡腿的哑娘叫到了面前,“将这封信送去遵懿国公府,一定要亲自交给陆南砚。”
哑娘点了点头,揣着信就跑了。
遵懿国公府。
书房里,陆南砚在听完了卢青的话后,笑了。
卢青一愣,“主子笑什么?”
陆南砚淡淡的道,“我笑你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银子啊。”
卢青又是一愣。
陆南砚看着卢青,“如你所说,丫鬟既为了白朝颜出头,自是十分听信白朝颜的,白朝颜真心想要阻拦,怎么会拦不住?再者,白朝颜要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尊长敬母,又怎么会放任丫鬟闹到府邸门口去?偏偏你就刚好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