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朝颜不知陆南砚是如何做到的,但光是听着就足以心惊。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手段,如果上一世不是陆南砚早早就认出了她,如果不是陆南砚一直记着儿时的相遇,只怕根本不用云子琛和白舒沅母女甚至是三皇子的算计,她早就死在陆南砚的算计里了。
胸口的玉佩散发着阵阵暖意,白朝颜抬手隔着衣服浅浅抚摸。
难得的放松与心安。
“咚咚咚——!”
马车刚驶拐出巷子,便听闻鼓声齐鸣。
白朝颜睁眼推开车窗,就见不远处白家门外,被人铺着红毯,挂着红绸,吹拉弹唱的人排成排地堵在台阶下面。
如此热闹的场面,可是将车夫给看呆了。
白家男儿全部赴死,这可是大丧啊,别说是现在了,就是往后三年白家都不可张灯结彩,奏乐歌舞,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做派?!
白朝颜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锁定在了一个男子的身上。
此时,那男子正跪在台阶上,面朝着白家府门,一下下郑重地磕着头。
爆竹的响声早已惊动了白家,二夫人在宋妈妈的陪同下连忙走了出来,可饶是她再怎么胆大泼辣,同样也被眼前的场景给惊着了。
“我们白家还在守丧,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二夫人惊呼道。
正跪在台阶上磕头的男子,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尘埃,不紧不慢地走到二夫人的面前道,“这位夫人有所不知,我名白钦明,乃是宗族精挑细选的衡阳童生,今此特受族长及族老委托,过继为上京白家之子。”
二夫人明显还有些懵,“过继?我们上京白家何时说过要什么过继了?”
白钦明不紧不慢笑道,“夫人浅薄了,不管上京白家曾经有多辉煌,现在不过是满门的孤儿寡母,若无男子当家,府邸终会萧条,是白家宗族不计前嫌愿意帮衬,夫人应该感激涕零才是。”
北齐国规,子爵可世袭。
衡阳宗族的人招呼都不打的便闹上门来,不是占便宜又是为了什么?
现在白家无男丁,无论是皇上亦或是三皇子,都将白家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若真的弄一个什么过继子出来,白家只怕再无安宁!
可是这些事情,宗族的人并不会考虑,他们只看见了白鸣岳投靠时,为宗族带去钱财的利益,所以他们便得寸进尺,甚至是连镇国公的世袭都敢肖想了!
白朝颜垂眸浅思,叮嘱车夫道,“将府中几位姑娘叫过来,切记不可惊动其他人。”既然宗族的人给脸不要脸,就看看这上京白家的大门他们到底进不进得去。
“是。”
车夫点了点头,忙匆匆朝着后门的方向跑了去。
白家府邸门口,二夫人也琢磨过味儿了,冷下脸道,“上京白家出事时,不见宗族人出面,现在同样也无需宗族帮衬,请回吧!”
白钦明上前一步,拦住即将转身的二夫人,皮笑肉不笑,“没了宗族的依仗,日后上京白家的这些女眷可都是无名无分了,试问谁娶妻生子会要无名氏?我奉劝夫人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好。”
二夫人被威胁的身形一晃,气的浑身直颤。
还没进门就这敢如此叫嚣,真让此人世袭了爵位,白家女眷哪还有什么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