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在公鸡的打鸣声中到来。天微亮,李青鹤和叶柔便起床收拾了一番,到田里收割水稻。
秋天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大地上是一片片金黄色。整个千山村的村民都在田野中忙碌。连蜜蜂都在嗡嗡地飞舞着,像是在为这忙碌丰收的季节欢呼。
李延宁在田里捡稻穗,秋老虎依旧热烈,十点钟的太阳已经烈的让人晕眩。汗水浸湿了李延宁的背,他擦了擦汗,再次坚定了要读书的决心。
读书吧,读书才有机会改变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靠天吃饭的命运。
叶明走到了他身边:“累了吧,先回去休息。”
“舅舅你来了,我不累,再捡一会儿和娘一起回去。”
“先回去,累坏了身体可不值当。剩下的舅舅来。”叶明靠打猎为生,所以叶家的田只有两亩,昨天刚收完,今天就来帮李家。
“宁儿,太阳太大了,我们先回家做饭。”叶柔也在田垄上叫唤。
李延宁只能和父亲以及舅舅道别,和叶柔回家做饭。
叶柔做饭,李延宁在灶前添火,母子俩刚做完饭,已是烈日当空,李青鹤一身汗回来,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一回屋里就脱了衣服,拿着干净的布在水缸旁边擦洗。李青鹤打着赤膊,古铜色的健康肌肤上还覆着薄汗,一身肌肉饱含力量,不是健身房里吃蛋白粉撸铁练出来的夸张肌肉,而是实打实干活干出来的,充满着男性阳刚的魅力。
被叶柔使唤来叫李青鹤吃饭的李延宁正好瞧见,欣赏着亲爹那身漂亮的肌肉,李延宁羡慕不已,想着这是自己身体的亲爹,有这遗传基因在,他顿时对自己未来的身高和身材充满信心。
“叫你们来吃饭,都跑哪里去了?”叶柔从前院过来,一见李青鹤打着赤膊的身体,漂亮的脸蛋顿时染上薄红,瞪了李青鹤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快穿衣服去,着凉了可咋整?”
说着,她慌张地跑回屋里拿出衣裳甩给李青鹤:“孩子面前不穿衣服,像什么话。”
李青鹤擦完汗,见李延宁还在,笑道:“宁儿先去吃饭,爹娘随后就来。”
李延宁看看一脸坏笑的爹和娇羞的娘,顿悟,立马走人。
李青鹤大手环着叶柔的细腰将她拉进怀里,附在她耳边低沉道:“娘子,莫气,以后我只在你面前不穿衣服。”说完还飞快地亲了一口叶柔绯红的脸蛋。
叶柔更羞了,推搡着李青鹤的胸膛,故作生气道:“你别扭曲我的意思,也别老这么不正经,孩子听到看到多不好。”
“知道了娘子,我保证以后只在你面前不正经。”李青鹤又低头在叶柔的唇上蜻蜓点水一吻。
“你!大白天的你羞不羞!不跟你说了。”叶柔捂着唇转身就走,成婚这么多年夫君时不时就调戏她的毛病还是没变。
李青鹤笑嘻嘻地跟上,娘子一被调戏就脸红气喘的样子真是太漂亮了!
吃饭时,李青鹤又是那个稳重的爹。李延宁感受着爹娘间黏糊的气氛,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很快要有弟弟或妹妹了?
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几天后水稻收割完毕。李家今年只有四亩水田,共收获了十石稻谷。两亩中田收获四石。这还是李青鹤精细照顾下才有的收获。
刚收割完稻谷,还没有晒干,李青鹤又马不停蹄地种冬小麦。此时种下,明年五月初就能收获,五月底再播种水稻,如此循环。
李延宁了解到,上等田一亩小麦只能收获一石三斗,比水稻产量低一些,可千山村这气候又不能种两季水稻。
李家的田都种冬小麦一年能有七石多,现在市面上一石小麦一两二百文钱。总计能有个八两六百文钱。
一石稻谷市面上能卖一两六百文钱。李家就算把稻谷全部卖出去也才收获二十二两。一年辛苦种植,全部换成钱才30两左右。
这是理想状态下,可又怎么可能全部换成钱呢?农户还得交粮税。现在与民生息,税率较低,是十税一。李家一年得交两石多的税。
除此之外,还要交人头税,华朝十六岁以上算成年,男丁每人每年七十文,女子六十文,十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孩童三十文,十岁以下的幼童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免人头税。
再按平均口粮计算,一个成年男人一年的口粮至少需要三石六斗,女人两石八斗,孩童一石半到两石。他们一家三口一年至少需要八石四斗粮。
交税加口粮就要差不多十一石,还有赡养李大庆的一石半,以及留下明年的粮种,能卖钱的粮食不多,最多六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