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看来这眼镜男应该不是装病,既如此,好吧。
默然起身,转身就走,临走前则朝不知是否陷入昏迷的赵平撂下一句话:“赵前辈你先在此坚持住,我这就去拿招魂幡,等我回来后便背你下山赶往医院!”
说罢,陈逍遥再不迟疑,旋即按照眼镜男早前要求抛下对方转身就走,迈动双腿朝判官庙仓促赶去,身影很快隐没于前方夜幕。。
时间一秒秒流逝,周遭寂静,至少在这处靠近庙宇的树林边缘确实如此。
直到……
半分钟后,也就是当陈逍遥身影完全消失于前方夜幕时,大树下,‘奇迹’发生了,不知何故,那原本面色惨白陷入昏迷的赵平猛然睁开双眼,睁眼之际身体亦干脆利落一跃而起,其后就这么抬头眺望观察前方。。
在看这时的赵平哪还有一丝患病的样子?如今的健康无比面色如常,待观察片刻,许是完全确认对方不会回返,然后,眼镜男动了,做了个小动作。
左手伸向腋窝,取出一枚小石子。
啪嗒。
随着石子丢落地面,随着轻响传入耳膜,就见不知何时眼镜男笑了,盯着夜幕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
………
阴山某处。
“呼,呼,呼!”
累成了死狗,虚成了弱鸡,在这难受无比的状态折磨下,姚付江出人意料的没有选择休息,而是一直保持前进,维持移动,凭借头顶残月一边辨认方向一边费力行走,他不知走了多久,只清楚天空已黑,时间进入夜晚。
低头看了眼手表,发现时间现已来到夜晚18点09分,见状,姚付江愈发焦急,而致使他焦急频频的主要原因来自于恐惧,不错,天黑了,整座阴山彻底被夜幕包裹,这也代表着从此刻起状况会比白天更加危险,虽说并不敢确定夜里山中之螝会比白天活跃,但人类那天生畏惧黑暗的本性还是导致他心虚坎坷,内心发毛。
除此以外,还有一点值得提及,那就是不管怎么说他也算走了将近一白天,是啊,翻山越岭走了这么久,不料却始终未曾抵达终点,一直没有找到目标,判官庙全无踪影不说连四散已久的两个队友亦未曾遭遇。
怎么回事?
这他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通讯器受阴山灵异力量干扰变的无法使用,就算失去远程通讯,可,可走了那么久了怎么还是全无发现?是阴山面积太大吗?莫非……莫非那二人已经回去了?搜寻无果后选择放弃从而直接下山了?)
(不可能!)
仔细一琢磨,摇了摇头,姚付江又快速否定了那莫名浮现的悲观念头,不可能,确实不太可能,毕竟都已在山中搜寻这么久了,原路返回无疑是一件让人极为沮丧乃至不甘愤慨的事,加之回想起上山前陈逍遥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不管怎么看青年道士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弃,对方也十有八九何自己一样努力寻找着,至于那姓赵的眼镜男……
这货可就不太好说了。
………
猜测正确吗?
答案是肯定的,确实如姚付江所猜测的那样,抛出那一向自私怕死的眼镜男不谈,陈逍遥当真没有半途而废,不单没有半途而废,此刻的他甚至可以说距离胜利仅剩一步之遥,成功近在咫尺,只剩最后几百米距离。
画面转移,转移至至判官庙前方两百米处。
别看临走时焦急,然自打自从半分钟前抛下重病赵平继而从树林边缘进入荒地起,青年改变了,改变了行走状态,变得屏气凝神,变得小心翼翼,速度开始放缓,每走一步都小心提防左顾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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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玩脱,不愿翻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路过关斩将,结果却在即将胜利的最后的一道阴沟里翻船落水,如此结果换成谁都不会乐意。
这个道理陈逍遥懂,所以越是这种即将胜利的最后一刻就越要谨慎,万分谨慎。
哒,哒,哒。
目前他就这样一边朝判官庙踱步靠近一边不停观察四周,目光扫视荒野,他,不敢大意,不敢放松,归根到底还是或多或少受来之前赵平的无故发病影响。
是的,陈逍遥可不是一般人,青年亦有一套自己逻辑准则,假如赵平能陪自己一起来的话,那么至少此刻的他还不会谨慎成这个样子,以他对男人的了解,虽说一开始他确实曾怀疑过赵平在装病,因某种未知原因选择装病不前,直到为其号过脉,他才不得不相信对方确实病了,无缘无故身患急症,莫名其妙倒地虚脱,不过,也正因实际结果同推测之间反差过大,反而使得他心中愈发不感,隐隐冒出一股未知不安感。
暂时不谈无凭无据的不安,随着走动接连持续,不知不觉间陈逍遥亦行进了约百米距离,期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见状,稍松一口气,目光朝前望去,望向对面建筑,果然,因距离再次缩短,月光映照下,庙宇外形愈发清晰明显。
(呼,看来是我多心了,没有异状,没有危险,目前只需尽快进入庙宇取到东西即可。)
观察结束,心中长呼一口气,旋即陈逍遥不在犹豫,不知不觉间移动速度亦不免加快些许,但,奇怪的是……
才刚一加速前进,没走几步,又或者说几秒后他却又突兀停住了。。
因突然发现前方某样事物而导致他瞬间停下脚步。
上面说过,因进入荒地前注意力始终集中于前方判官庙之故,加之未曾观察其他,直到此时,直到此刻,直到踏入荒地距离接近,青年才注意到到前方有个东西,一个凸出地面的东西,一个因恰好笼罩于判官庙阴影下才导致不易被察觉的半圆型土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