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和秦凝云被丫环嬷嬷扶起,虽然没有受伤,但这大冷天的这一摔也实在是够呛,感觉骨头都痛了几分,估计明天起chuáng时少不得腰酸背痛。
四弟,你们难道没路么?果然被不知打哪来的野孩子带坏了。”温婉恼怒地说着,看向小脸苍白饱受惊吓的秦凝云,关心地问道:凝云,你没事吧?”
秦凝云摇摇头,望向院子前拿着烟花棒的小孩。
一看到温彦平,温婉的心情更不好了,怒道:难道你娘没教你规矩么?凝云是客,你这般随随便便地撞过来,惊到她怎么办?凝云可是个娇贵的女孩子,可不是一些随随便便的女人能比的。”说着一脸鄙视。
自从去年温彦平第一次到镇国公府,两个人同时落水后,温婉便将这小孩打入黑名单中,对她厌恶无比,每次她回来都忍不住要挑畔一翻,仗着自己是长辈少不得要教训她。可温彦平却是刁钻得很,也不是吃亏的主儿,所以每次两人对上,身娇体柔的大家闺秀哪里是放养长大的凶残孩子的对手。于是两人的间隙越来越深,差点就要成为生死仇敌了。
温彦平脸色蓦地冷了,如何听不出她所说的随随便便的女人”指的是如翠和她自己,眼睛一转,笑嘻嘻地说道:四姑姑说得对,有些女人啊,就是随随便便的,连过年都不回家赖在别人家里,偷看别人的爹,还不知道想要gān什么呢。”
听到这指桑骂槐的话,秦凝云眼眶蓦地红了。
温婉如何肯让温彦平如此污蔑她的表妹,气得跺脚,走过去就要拎住小孩教育一翻。温彦平哪里会让她得逞,挑畔了人后,赶紧溜了。她人长得虽矮,但一年下来每天围着温府跑圈煅练身体可不是白练的,温婉使出吃奶的劲儿硬是追不上她,偏偏凶残的小姑娘还有闲心回头扮鬼脸叫着:那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更是气得温婉理智全失。
两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弄得院中负责放烟火的仆人叫若不迭,丫环嬷嬷们生怕照顾不好主子被罚,少不得也要追在两个主子身后护着,一阵jī飞狗跳,热闹不已。
小孩子闹这么一出,自然惊动了屋子里的大人。
当镇国公等人出来时,就见到他那素来娇俏可人的女儿一脸怒气汹汹地追在努力迈步向前逃的小孩身后,可惜的是小孩人小腿短,很快便被人扯住了,然后因为脚下一个踉跄,两人皆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上,而他女儿竟然直接将小姑娘压在身下。
婉婉,你在做什么?”镇国公怒道:你就是这般做姑姑的?竟然欺负侄女?”一副不谅解的生气表情。
温婉原本已经摔过一次,又跑了很久上气不接下气,现下又摔了一次,虽然下面有个垫底的,但那小身板却没有起到ròu垫作用,反而让她摔得七浑八素,身子骨都要散了。人还在懵着,听到父亲的怒喝声,抬头便看到路灯下父亲生气的表情,一时间委屈不已。
爹……”
老爷……”
镇国公看向欲言又止的妻子,板着脸说:夫人,婉婉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眼看就要及笄了,还是这般无规矩,以后怎么议亲?我可不想外人说我镇国公府教女无方,教出个无规矩又爱欺负后辈的姑娘。等过了年后,你进宫向皇后娘娘求个恩典,请两个宫中嬷嬷教她规矩。”
这话真是句句诛心,镇国公夫人听得银牙暗咬,又气又委屈。温婉是她唯一的女儿,她虽然宠她,但规矩却没有落下,也自小就挑了教养嬷嬷放到屋子里教养规矩,只是不忍心抹杀女儿的天真烂漫,让她活泼一些罢了,可是现下丈夫这一席话,不说女儿难受,她也难受极了。
温婉一脸伤心地被几个丫环扶起,要哭不哭地看着父亲,镇国公却硬起心肠别开脸,为了女儿好,决定不再如此溺爱她,免得以后嫁了人害的也是她。
温良走过去,将仍趴在地上的小孩抱起,见她额头被磕伤泌出血丝,心情也不好了。
众人皆没有心情再去看烟火,回到暖洋洋的正厅,镇国公夫人少不得要询问刚才发生什么事情。如翠拿着gān净的帕子为小姑娘清洗额头上的伤口,眼角余光飘向那秦凝云,此时她正边委屈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秦凝云到底是客,就算心里偏向温婉也不敢做得太明,那时一群丫环嬷嬷都看着,大家有目共睹,只能中规中矩地将事情经过叙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