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抽什么疯?”她无语。
冷脸这么久,总算被发现了,谢道卿冷嗤一声:“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段惜顿了顿,才知道他说的是阿郎,一时间有些好笑:“有必要吗?说了他也帮不了我们,反而会自己陷入痛苦。”
“所以你是为了不让他痛苦才不说的。”谢道卿声音更冷。
段惜扯一下唇角:“我是觉得没必要。”
“呵,绿茶。”谢道卿面无表情。
段惜:“……骂谁呢?”
“他。”
“……我就不该教你这么多没用的东西。”段惜无语。
谢道卿看了她一眼,转身面壁。
段惜摸了摸鼻子,沉思片刻后趴到他背上,双手将人环住。
谢道卿眼眸微动,火气突然降了一半。
“别生气了,赶紧想办法出去吧。”段惜低声道。
谢道卿顿了顿,反身将她拉进怀中:“走一步看一步吧。”
段惜张嘴想要反驳,可仔细想想好像也只能这样了,于是沉重地叹了声气。
两个人就此在大牢里安顿下来,族长依然一日三餐地送,两个人却从未吃过一口,每天只吃乾坤袋里的东西。族长的耐心渐渐被消耗,从两三天来一次,到一天来两三次,每次来恐吓的话越说越多,人也越来越气急败坏。
东西一天天减少,两个人却始终没想到离开的办法,饶是段惜这么心大的人,渐渐的也开始烦躁了。更烦躁的是,两人在牢房待了七八日后,便是一个月圆之夜。
段惜这段时间都快忘了谢道卿承受业火的事,到了晚上一如既往地先行躺下,扭头看到谢道卿坐在牢房门口,还不忘叫他一声:“喂,睡觉了。”
“……你先睡。”
段惜没有多想,只当他突然抽风,翻个身便睡了。
夜凉如水,耳边充斥着海làng拍打礁石的声音,她难得睡得不怎么踏实,半梦半醒间仿佛听到沉闷的痛哼。
终于,她还是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抱旁边的人。
然而手却落了空。
段惜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谢道卿不在chuáng上,她扫视一圈,终于在地上找到了他。
月光透过窗子照进牢房,她清楚地看到谢道卿蜷着身子,躺在地上瑟瑟发抖。她脸色一变,终于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掀开被子便冲到他面前:“阿卿!”
谢道卿颤了一下,蜷得更紧了:“别过来……”
“你让我看看。”段惜眉头紧皱,声音却尽可能地放松。
谢道卿将脸埋进衣领,死活都不让她看,段惜哄了许久,他才突然憋出一句:“……丑。”
段惜闻言无语的同时又松了口气:“还知道丑,看来没有理智全失。”
说着话,以不由分说的力度qiáng行将他的头抬起,看到他灰败的脸色后,心下一抽一抽地疼:“别咬舌头啊,会变成小哑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