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钱了。
南挽攥紧衣角,骨节泛白。
到底是有多看不上,多厌恶不屑她,才会用不值钱来评价一个女性。
她不接手帕,抬袖子胡乱抹干眼泪。
傅怀修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发沉,猛然挥臂,手帕甩落到前座中控台。
张安小心从后视镜觑他神色,快速升起隔板。
车内死寂一会儿,再出声时,男人腔调无疑更冷漠了,“有没有要交代的?”
南挽知道他在提醒,她主动坦白请假欺骗一事。
正确的选择,是她立刻开始阐明错误,表呈自己坚决改正的决心。
可这次,南挽迟迟不语。
她不想,也不敢开口。
在医院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跟白瑛串供,万一有细枝末节的差别,被傅怀修警觉到,他今天难得的好说话,会直接发展到不可收拾。
见她又撇头看窗外。
傅怀修下颌紧绷,突然伸手一揽,南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锁在怀里。
男人手指插入她头发,指腹贴着头皮,按压到伤处,南挽嘶一声。
“疼?”
傅怀修扒开她头发。
南挽头发浓密,细软,发根连着发根,那一小片,肉眼可见的斑秃,红肿。
可见,傅文菲下手之狠。
他摩挲,指腹粗粝像砂砾滚着热烫,反反复复地磋磨,疼痛升起,却随即被温度慰贴,“这次你气菲菲进医院,我不会追究。”
施恩似得。
南挽浑身的血冲上头,怒视他。
倘若是她打了傅文菲,十倍百倍,傅文菲不满意,这事没完。
轮到她,轻飘飘揭过,她反要倒回去,感谢宽宏大量。
糟践她,如践踏一只畜生。
傅怀修不受她愤怒影响,继续沉声问,“祝菲菲和沈黎川锁死,是真心的吗?”
“是真的!真的!”
四年来,数不清多少次了,她发誓发到自己后几百辈子天打雷劈,发不了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