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结束后,太后也没有再拘着这群小年轻,赶着他们去无忧街看端午节会。
太后和陛下一走,端坐许久的栖乐站了起来,越钦看着看着,低头淡淡笑了一下。
栖乐觉察到异常,侧头看向越钦:“你不舍得走?”
越钦索性靠着椅背,懒懒道:“走什么走,赏会花,看你之前心心念念的石榴花。”
说起石榴花,之前她在准备府中花木时,本想往越钦院中种一棵,谁知道被他残忍拒绝。
奇怪,这会怎么就爱上这石榴花了。
不过他做事向来令人费解,栖乐瞥到角落里的郡主利昭还未走,淡淡道:“也行,那你陪郡主赏花,我先去看端午节会。”
栖乐说完便走,却发觉被什么绊住,抓深发现衣角被越钦攥着,他的话也莫名其妙地落下来:“再待一会。”
身上亮纱轻薄,可也经不住他拽,毕竟在外,栖乐斟酌再三还是又坐了下来,小声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看花。”越钦漫不经心道。
栖乐见他如此执着,或许是改变此前的心意,于是握着椅沿,善解人意般道:“移一棵种在你的院中?”
“不要。”
这人到底发什么神经?
栖乐在心里感叹一遍,又将今日发生之事梳理一遍,可以说太医院的事情进展很是顺利,若还有什么愁苦之事,便只有催娃。
“星纪是在为子嗣的事情犯愁?”
越钦不可思议地看向栖乐,见她说得津津有味:“此事说难不难,星纪纳几个小妾,然后雨露均沾,我想,不出一月,定能如愿得一个小星纪。”
“不纳妾。”
栖乐落入他星子般的眼眸,幽幽的,深深的,让人无法猜测其中心思。
难不成他想要嫡子?
那绝对不行,若孕育嫡子,她的事情至少要延后一年,太不划算。
越钦像是洞悉一般,揉了揉额角:“光一个你,就让我发愁,再添个小孩,我非得从世子府搬出去不可。”
“况且这事,我们不能赶太子的先。”
我们?
等太子有了嫡子,我们也不可能啊。
“想得倒是透彻,那你为何迟迟不走?”
“不想跟他们一起,等他们逛够了,我们再去。”
栖乐也将椅子坐满,靠着椅背,眼前满树榴花,似茜裙初染,比之珊瑚有余。
她想起一旁的利昭,轻吟:“愿为东南枝,低举拂罗衣。无由一攀折,引领望金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