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乐一觉便已睡到寅时,隐约中看到朦胧的身影坐在窗前。
“黄昏已至,看来世子妃,今夜又要无眠了。”
是越钦的声音,栖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还是知道了。
她的意识倏尔清醒过来,掀开被褥,整衣挽髻后,不急不徐朝越钦走过去:“星纪何时来的?”
越钦缓缓转过身,人已到跟前行礼,穿戴齐整,如同她做事一般无懈可击。
他微微挑眉:“不知我何时来,世子妃看来对我很放心。”
栖乐发现他身上依旧带着特有的青梅香,受伤时好像会特意加重剂量,平日似酸梅汁一般自然安神,适才睡觉时隐隐闻到一阵,只是一瞬的意识,没法确定他何时而来。
不可否认,那一瞬对他放松了警惕。
“说不上放心,但我觉得星纪不至于杀妻。”
自相识以来,越钦印象中的栖乐,永远就是这般,平静中说着汹涌的言辞,一字一句都如同春夜细雨,织着漫天的网,让网下的人无处可逃。
此刻手中还捏着栖乐放在桌上没来得及收的纸,纸上写着几个端正的字,一改从前的行书,易行换楷,彻底遮住从前的痕迹,真是颇费苦心。
规规矩矩的字,可是一点都不像她蹊径独辟的行事。
他抬眸一笑,没有入她的网:“你不是为复仇而来?”
继工部、刑部之后,与月临无关的户部再一次遭难,越钦若是再猜不出来,怕是枉费云阙当年的教诲。
栖乐眉心一挑,默然不语。
他们之间还是走到这一步。
越钦心中已有论断,一手搭着桌沿:“世子妃胆子很大,竟然想谋害储君。”
“你当真以为他软弱可欺,济元帝教出的人,没你想得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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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辱之后没有大打出手,这位太子是比她想象中能忍,栖乐就知道此前的一切,看似她运筹帷幄,实则是太子、郡王和越钦都想换掉这些人。
至于昨夜之事,纯粹是因为太子、郡王轻敌,想着一个瘦弱的女子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故而放松警惕,皆是孤身前来。
但今晨栖乐在看到太子和郡王毫发无损走进来时,她就知道,再想轻而易举动人没那么简单。
不简单,并不意味着做不到。
事到如今,栖乐自知伪装无用,一双执着的眼睛看着越钦:“我要动的人,你护不住。”
果然如他猜想那般不惧风雨、一往无前。
难怪老阙会挑中她,弃死觅活,不缺凌云志。
他想,她会极尽璀璨,然后落幕归于平静。
越钦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利刃,放入她的掌中:“世子妃想如何就如何。”
正当栖乐以为他要选择充耳不闻时,越钦突然道:“不过——”
“你想出尔反尔?”栖乐冷冷道。
越钦站起来,试图当一回风流客,声音却依旧染不上那种风流气:“你利用本世子的权势,公平起见,怎么说来都要让我讨点好处。”
他逆着光影步步逼近,却不过分接近,保持着进退得宜的距离,双目流转涟漪,欺身下去,语带调侃:“成婚许久,世子妃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才是出尔反尔。
栖乐抽出那把利刃,贴近他的脖颈:“还真是,忘了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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