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乐没有直指名讳,不忍当着星次台众人的面,把一位父亲对孩子仅有的那一点认可践踏全无。
也许不是认可,只是帝王维护血统的那种执着。
他们此举也是在逼济元帝破除血统,唯才是用,让瑞国之制中的亲族禅让不再束之高阁。
济元帝垂眸后,才缓缓抬起,似是老了一轮般开口:“这便是你的来意,还带着他们。”
“你别忘了,你还不是星次台之主。”
栖乐语气平淡:“陛下知道,我替谁而来。”
济元帝瞳孔微扩,他最怕的那句话还是被栖乐说了出来。
“前丞相云阙有一废储书,至死都未呈上,今日望陛下见之,予以重视。”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仿佛韵山的鸣冤钟再一次敲响,回荡在殿宇,久久难绝。
这次并非鸣冤,而是鸣才。
很快,又有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陛下,臣也有事禀奏。”
门外有一人踏着前一阵钟声走进来,他着一袭淡薄的湿青衣,上面布满血渍,每走一步就摁下一个血印。
双手还有刮痕,想必正是从正名台而来。
栖乐略微看了一眼,便别开眼。
她不敢看他。
越钦却在满堂的人中,只看着她走近,有种隔世经年的感觉。
他没有猜错,她就在这里。
越钦顿在同她并肩的地方,高声道:“陛下,臣也有一封新废储书呈上,亦望陛下见之,予以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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