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
褚腊彻夜未眠。
实话讲,自从追随州牧朱越以来,他一直在有意识无意识地效仿朱越处理事务的方式,尤其是那份临危不乱的气度。
然而,当真正面临挑战时,
他发现自己难以复制那份冷静。
人与人之间,天生便存有差距。
尽管褚腊不断告诫自己一切都尽在掌控,但整夜仍心神不定,坐卧不宁。
州牧大人近来的崛起,在整个河州可谓一帆风顺。
十年布局,一朝逆转,实在令人叹服!
河州各郡已渐次安稳。
有了这样的根基,州牧便能一举夺得更高的权位。
偏偏在这关键时刻,
河州出现了这等变故。
更糟糕的是,出问题的竟是韩八。
自上次韩八刺杀三河县令失利后,尽管州牧大人未曾责怪,但韩八内心已自我谴责不已。
州牧朱越便是这样的人。
长久以来,不论部下犯下何等过错,朱越并未严加指责,只会帮助分析失误原因,指明未来的道路。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这些朱越的手下对他更加敬仰,忠诚不渝。
回想起初,这十二人各有建树,即便自己是最后一个,如今也担任了郡守之职。
唯独韩八,从一开始就踏入了暗杀这条不光明的道路。
也是无可奈何。
原本他想出手相助,结果却适得其反。
褚腊摇头,望着渐亮的天际,索性走出屋外。
一夜未眠,却并未感到疲惫。
正打算去军营巡查,只见一名部下匆忙跑来。
“大人!”
“河谷县的使者送来了信。”
来者将一封信递给褚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