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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风趴在床上,露出那身伤痕累累的皮肉。白长安将药油搓热了,双手覆在那对肩胛骨上,旋着往下揉,力气越来越重,师父说过,重才散得快,热得快。
白起风脸颊埋进了双臂中,痛得直哼哼……
“卡!”钟昌明将脑袋探出了监视器外:“小谢,要不用手替吧。”
谢时冶停了动作,傅煦撑着从床上起来,这时候手替走过来,谢时冶扫了那双手一眼,骨节粗大,肤色微黑,生着老茧,是对男人的手。
再看自己的,修长白皙,好看是好看,却不像练武的,于是手替是一开始就找好的,钟昌明有时候在细节的把控上挑剔到极致。
谢时冶站到监视器后面,阳阳拿湿纸巾给他擦掉手上的药油。钟昌明很快喊了开始,镜头里,那双手攀上了傅煦的身体。
那人手法专业,先是大力揉动,再来十指收拢,指缝间溢出光滑的皮肉。
从肩胛骨往下,一路搓到腰身,也不知道化妆师用什么定得妆,这么折腾也不见掉妆。
谢时冶将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净后,总觉得手心里黏得慌,指腹还沉溺在先前从傅煦身体上得来的触感里,不时轻轻摩挲着。
好不容易上药的戏过了,陈风赶紧走了过去,将外套递给了傅煦。
今天的戏算是告一段落,谢时冶先回了化妆间卸妆,拆发片。他本来就是长发,卸妆方便。
脸上卸到一半,傅煦回来了。拉链从脖子痛快扯到腹部,傅煦脱了外套,让人卸他身上的妆。
化妆师拿着化妆棉,才擦了没两下,就惊呼一声。谢时冶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
化妆师等着傅煦要腰背:“那个人怎么这么用力啊,都掐红了。”
傅煦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是吗,我就说怎么感觉背上有点烫。”
化妆师抱怨道:“又不是真上药,用不用下手这么狠。”
傅煦说:“没事,拍出来效果好就行,他也不是故意的。”
谢时冶示意自己面前的化妆师别忙了,接过对方手里的化妆棉,三两下往脸上胡乱地擦了擦,他的粗暴手法见效快,但也卸得不干净,一抹红晕在嘴角,暧昧得要命。
像是被人亲花了似的,带着被轻薄的痕迹。
谢时冶扔了化妆棉,走到傅煦身边:“让我看看。”
傅煦看着他花着脸,好笑道:“别这么大惊小怪的,真没什么大事。你再让化妆师给你卸卸妆,没卸干净。”
谢时冶直接伸手抓住傅煦的胳膊,让人转一圈给自己看。
果不其然,那肩胛骨,还有腰身上都留下了手指印。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谢时冶沉下脸,一言不发地就往外走。傅煦眼疾手快将人拉住了,谢时冶甩了两下:“松手!”
见他们的情绪不对,两个化妆师彼此看了一眼,偷偷出去了,关上化妆室的门。
傅煦仍抓着谢时冶:“小冶,冷静一下。”
谢时冶咬着牙:“我很冷静。”
傅煦将人转了过来,面朝着自己:“我不信,你跟我保证你现在出去不是找那个手替的麻烦。”
其实同样的事情不止发生过一次。
大学的时候,他们排练的那个舞台剧。傅煦客串,兼任指导,那时候女主还没找到,为了让男主理解角色,傅煦帮忙搭戏,也不知道那男主演是故意的,还是入戏太深,竟然真吻在了傅煦的嘴唇上。
周围人都惊呆了,没一个人能反应过来。傅煦猛地将人推开,铁青着脸用手背擦拭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