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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树的眼泪（第2页）

一滴水滴答滴答渗进我的花盆里。

那是树的眼泪。

曾经许嘉年同我说过这句誓言。

那时候，我刚刚幻化出人形，体验过舌头这个器官的美妙之处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原来人类的食物如此丰富美味。

每天我都等他走后，再偷吃他冰箱里的食物。

也是阴差阳错，秘书每天帮他收拾办公室的时候，都以为那些东西是他吃掉的，从来没有人发现过我。

直到有一天许嘉年去而复返，发现我在打开冰箱顿顿顿喝鲜奶。

“发财？”他迟疑地叫我。

我扭过脸惊慌地看他，嘴上还沾着一圈奶渍。

我正想问他为什么一眼认出了我，然后回过头去看了看从花盆延伸到冰箱的泥脚印。

好吧，有点明显了。

平常我偷吃完，都会把泥脚印擦得一干二净。

“原来上次救我们的人是你。”他看清了我的脸。

我一时语塞。

“这个牛奶可以送给我喝吗？”偷吃被抓了现行，我尴尬地晃了晃牛奶瓶子，问她。

“可以的。”

许嘉年长久地凝视着我，慢慢朝我靠近，似乎想摸一下我身上的绿裙子。

他接触到我的时候，我身上的每一处叶片，每一条枝干都在肆无忌惮地呼吸，似乎能听见水分在身体里流动的声音。

“你的裙子很漂亮。”

他的呼吸声喷洒在我脖颈上，我闻到了他身上的乌木沉香，恬淡悠远，让人莫名地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