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幕僚不赞同,“此方法不妥,若是悄悄的去办就没办法洗脱供养私兵的罪名。”
“当今圣上多疑多虑,咱们不能让世子冒一点风险。”
左一个不妥,右一个不便,元廷佑听的生出了一丝火气,“这伙人偷藏在京城这么久无人发现,居心不良,行踪诡异。”
“对他们更不能心慈手软,我看应率大军围剿了他们。”
幕僚迟疑了下,“若是围剿就要动用京郊大营的兵。”
京城周边有五所大营,所有将领都是皇上的亲信,只是皇上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元廷佑去皇上面前也未必能让皇上调动兵马。
坐在最末位的墨修竹举起胳膊示意元廷佑他有话说。
元廷佑用下巴点了点他,“七公子可以有什么好建议?”
墨修竹站起身来拱拱手,“世子,我和八格到府外打听了下,百姓间早有人知晓那土匪之事。”
“若此次咱们能清剿匪徒,必能获得百姓的赞誉。”
“这是一个机会。”
“那兵力如何解决?”一个幕僚开口问。
墨修竹觑了元廷佑一眼,清了清嗓子,“朝皇上示弱借兵!”
不等其他人追问,墨修竹接着说道,“原来我祖父还在时,他也是一个重规矩之人,不过只要我在他面前一示弱,哭上几嗓子,天大的事也能让他消下一半的火气。”
“若与人有了争执或受了为难,我祖父也会想着法子帮我找回面子来!”
“皇上既是世子亲祖父,您先发制人到皇上面前去哭一哭,想必出于祖孙之情皇上未必会疑心您。”
“何况求祖父做主,即使皇上不给您派人,也会派遣将领去清匪,您也算变相的洗脱了嫌疑。”
屋里的几个幕僚没有急着否定墨修竹的话,反复推想了下,有人赞同道,“左右咱们延王府怎么做都会被疑心,到皇上面前去敞开了说也不失一个好计谋。”
元廷佑转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考量了一下吩咐幕僚,“现在请先生给我写一个陈情的折子。”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本世子明日也去皇祖父面前哭一哭,若是咱们一点动静都没有,还真把咱们王府当成随便揉捏的软柿子了。”
有小厮立马准备好笔墨纸砚送了上来,专事文书的幕僚接过来提笔就写,洋洋洒洒很快就写好了。
元廷佑接过来读了读,仔细的誊写在陈情的折子上。
忙活完此事,元廷佑又冷声吩咐道,“我总觉得此事有蹊跷,或许是有人想借刀杀人?你们也不要大意了,再多派几个探子盯住了城里城外。”
“好好的打探一番,我还真想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背后算计我!”
已是夜半时分,季韶九躺在床上蓦然打了个冷颤醒了过来,半抬了身子,见屋里的窗子都关的紧紧的,又悄然躺下,心里琢磨着明日让厨下给她熬一碗驱寒的汤来,说不得是白日有些伤风了。
等到次日上午日头高升,季韶九正听着面前管事们回事。
见安良从院门外进来,面带喜色。
季韶九朝着几个还未回事的管事摆摆手,“几位管事且先到耳房先喝上杯茶。”
几个管事垂手恭敬地退了下去。
安良行过礼小声道,“少夫人,皇上指派了延王世子去剿匪了。”
“哦?”季韶九来了兴趣,“延王世子果然有本事,能说动皇上出兵?”
安良点点头,“今日一早,延王世子就进宫去了,听说出宫时有御林军统领跟着,之后几人就直奔京郊大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