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和隋安将书房收拾整齐之后,温言便让他们在院子里玩。总归还是孩子,一天到晚的闷在房间里算什么啊!于是,院子里便出现了这样的情景:温言坐在水源旁边洗着菜,灵儿拿着温言不要的烂菜叶子蹲在篱笆旁边给野鸡野兔喂食,而隋安则是站在灵儿一旁看着妹妹。三个人谁都不打扰谁,十分和谐的模样。不一会儿,温言便把菜都整理干净了,倒不是因为这些菜有多少,而是温言一只手不方便,单手操作总归是会慢一些的。在温言将菜往厨房里送的空档,隋安敏锐地听见了有些人仿佛在说“就是这家,在前面”,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昨天家里一团乱糟糟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不会是昨天那群人没有满足,趁着爹不在家又返回来了?还是说……隋安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难不成是娘欠了不止一家的钱?想着,隋安的手瞬间就握了起来,他看向院门口的眼神已经变了,带着警戒,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样子。隋安下意识地过去先把院子门关上,将灵儿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往里面走。灵儿正在喂野鸡野兔呢,被自家的哥哥这么一拽,差一点儿就摔在地上,手上还握着菜叶子。“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我差点儿就摔倒了呢!”灵儿不满地抗议。她低下头看自己的衣摆,因为隋安的动作幅度太大导致灵儿的衣服上不小心刮蹭到了泥巴,有些脏了。灵儿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放开了手上的菜叶子去拍打身上的泥巴。没想到这小家伙力气不大,拍打衣服的声音倒是不小。隋安皱眉,过去阻止了灵儿。可是灵儿怎么知道隋安那七晚八绕的心思,她闪躲开来:“诶呀,哥哥,你今日怎么神神叨叨的。”说着,灵儿就要继续拍打衣服,余光却注意到了隋安将院落的门关了起来。她不解,指着紧闭着的院子门问他:“哥哥,大白天的,你关上门做什么?”灵儿的话还没有落下,就听见门外有人用力地叩了两下门。木头的声音十分大,但相反男人的声音也是有些温润:“可有人在家吗?”这是陌生的声音……灵儿一下子就愣住了,刚才自己哥哥的所有行为都有了解释,她张着小嘴,小脸煞白。一样的,她也是在第一时间里想到了昨天那群人凶神恶煞的模样。不过还好,两个孩子都只是站在那儿没有大喊大叫。门外的人没有得到回应,不死心,又敲了两下,这一回声音要比上一次更加大了。叫门的人也变了:“开门呐!家里又没人吗?”隋安和灵儿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就盼望着门外的人能够主动离开。放好了菜的温言在厨房里听见响动就走了出来,她翻下袖子。可是看见两个孩子都齐齐地站在那里,院子门紧紧关着,谁也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温言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道:“这有人来了,怎么不开门反而躲起来了呢?”灵儿和隋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温言,那眼神里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的意思。温言顿时警铃大作,不会又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又惹了什么回来吧?不是吧?她又要背黑锅了?温言认命地看着自己刚刚才伤了的胳膊,希望这一次自己顶包能够没有血光之灾才好。还是灵儿先反应过来跑到温言身边问她:“娘,会不会还是昨天那样子的人来啊?”灵儿其实说得已经十分委婉了。她没有说温言是不是有什么仍旧是瞒着他们的。她叹口气,并没有回答灵儿的话。实际上,她也是一头雾水啊,她要是知道就会在昨天一起招了!“灵儿乖,娘去开门。”温言拍了拍灵儿的肩膀,然后让灵儿回到隋安身边站着。她深呼了一口气,门外的人好像是听见了屋里是有响动的,便扬声道:“温言,是不是在家啊!”温言听着,仿佛这声音有些熟悉啊!她一边往那边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举着随手拿起来的斧头。温言贴在门上,仔仔细细地分辨了一会儿这声音,她总是觉得这声音没有什么攻击性,应该不是那些歹人。可是自己之前的品行不端,应该也不会有人来找温言叙旧啊!再说,刚才在厨房里听见的声音貌似来的人还是男子。只听得外面的人察觉到了屋子里的动静,再一次敲响了门,又喊了一遍:“温言,在家吗?”“村长,若是人不在,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劳烦村长了。”“别啊,大老远来了,还能不见着人就走啊!”“温言!”这一喊声音更加大了,温言靠在门上都几乎被这一声给喊的耳朵麻了。不过这一喊倒是给温言吃了一颗定心丸。温言瞬间就放了心,她将手里的斧头放下了,回头朝着隋安和灵儿做了一个让他们安心的动作。隋安还是紧紧地牵着灵儿的手,整个身体都拦在妹妹身子前面,形成一个护卫的姿势。灵儿紧紧盯着温言,生怕温言会受什么伤害。经过这一段时间,灵儿已经对温言完全依赖了,不管以前的温言是怎么对待灵儿的,她都统统不管,只认现在这个好的温言。温言听完了就知道外头站着的应该不是“自己”惹上的什么祸殃,而是村长。她拉开门栓,果然外头是村长和一位翩翩公子哥儿。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村长啊!”希望村长不会知道自己的可笑行径。村长从温言的身影旁边看过去,两个孩子像是被罚站一样站在那里,十分不对劲儿,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温言,没有问孩子的事情,只是指着门说:“怎么大白天的还锁着门呢?”温言不知道还怎么和村长解释,只能是含糊其辞搪塞过去算了:“害,两个孩子胡闹,玩耍的时候把门就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