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显酒看向温言,饶有兴趣道:“今日温小姐的医治之法很独特,这些都是温小姐自己想出来的吗?还是师出有门呢?”闻言,温言手中的筷子停顿了一下,明白他是在说自己今日拿木墩砸银筷的举动,转而笑道:“看诊嘛,找到病因后便要想办法去除病灶,我今日也是没有准备,所以就物尽其用了,让叶掌柜见笑了。”叶显酒轻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酒饱饭足后,几人从醉仙居出来,温言与两个孩子的步伐都变慢了许多。“温小姐稍候,马车很快就到,天色已晚,是该送你们回去了。”叶显酒安排好了一切,温言点点头,正要说些感激的话,正前方的路上似乎走来了一个熟悉又高大的身影。她定睛一看,是齐修谨……灵儿与隋安也看到了他,直喊着“爹!”只瞧着齐修谨脸色不太好,深沉的望着温言与叶显酒,身上还穿着白日打猎的衣服。他傍晚打猎回去后,发现温言与两个孩子都不在家,在村中询问打听才知道,竟是城里有公子将他们接走了,齐修谨担心出事,衣裳都来不及换便赶来了。没想到刚进县里,就看到温言笑意盈盈的走在街上。温言望着他冷峻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有些心虚,尴尬的笑笑上前道:“修谨,你怎么来了,这是叶掌柜的,今天是他找我来给人治病的。”齐修谨轻轻嗯了一声,温言又向叶显酒介绍了起来:“叶掌柜的,他便是我的夫君,姓齐。”见状,叶显酒不留痕迹的打量过齐修谨,虽然衣着朴素,但眉宇间还是有几分英气的,并非是那粗俗的乡野之徒。他淡笑开口道:“齐公子,今日贸然带走妻女,也是事从权急,多有冒犯了。”齐修谨微微点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温言道:“回家吧。”灵儿与隋安被齐修谨牵着向前走,温言踱步跟上,转头向叶显酒低声道:“告辞!”几人刚走出一段路,叶显酒先前吩咐的马车也拉了过来,他抬手示意退下,意味深长的目送着温言一家步行离开。途中,灵儿拉着齐修谨的手满脸兴奋的说道:“娘今日可厉害了!将那么多大夫都看不好的病给治好了,县令夫人甚是欣喜,还送了娘一个金镯子呢!”说罢,灵儿还晃了晃温言的胳膊,那晃眼的一模金色落到了齐修谨的眼中,他有些诧异的看向温言,她今日医治的竟是县令的儿子,这若是医治不好恐怕也会惹火上身呀。“还有还有,刚才那个公子还给了娘一大袋银子,还带我们去吃了很多美食。”灵儿一顿猛烈的夸赞,隋安原本一直沉默,这时也忽然开口道:“娘今日的确赚了很多钱。”连隋安都跟着捧场,让温言心中更加美滋滋的,颇有成就感。可正等着齐修谨说什么的时候,温言却发现他一直没有任何回应,不禁看向他,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打猎的衣服肩头还有些破损。等等,温言留神一瞧,那破损的地方还沾着一些血迹,她心底咯噔一下,齐修谨这是受伤了!难怪他今晚都沉默寡言的。灵儿向前跑着玩闹,隋安怕她摔倒连忙跟了上去,温言也乘此机会靠近齐修谨,低声问道:“你怎么受伤了,是打猎遇到危险了吗?”齐修谨没想到温言这么快就发觉了,扯了扯衣服试图盖住伤口:“别声张,孩子们知道了会担心的。”温言自然心领神会,不然她也不会偷偷来询问了。回到家后,温言安顿好两个孩子,来找齐修谨,却看到他正在胡乱涂抹着金疮药,手法粗糙随意,连血迹都没有清理干净。看的温言两眼发晕,立刻上前阻止,一把夺过了金疮药,可看着齐修谨也责备不起来,像他这样的男人的确也不细心。“你这样会让伤口更严重的,你等我一会儿,外面不远处就有草药,等我摘了回来给你处理。”温言无奈的说罢,就加快脚步离开了家门。好在离家不远处就有消炎舒缓的草药,温言手脚麻利的将草药摘够后,便赶回了家,开始研磨草药。温言的手法娴熟迅速,很快将草药研磨成了软沫,又端了盆热水回到房中。齐修谨依旧坐在原本的位置上,像是真的在等待她一样,温言用干净的毛巾沾湿热水,看向齐修谨道:“你把肩膀这的衣服脱下来。”温言内心默念着,不要不好意思,医者面前无男女!齐修谨迟疑了一下,很快便将上衣全部脱掉。他漏出了白皙健硕的上身,温言的余光都能感受到面前是一片白花花,她都有些不敢抬头。她心里嘀咕着,她的意思是只脱掉一个胳膊的衣服就好了,可没叫他全部脱掉。“来吧。”齐修谨镇定说道。这句话更让温言感到羞耻,但还是佯装淡定的抬起头,手法轻柔的将伤口周围的血渍灰尘擦干净,一边擦着,视线就忍不住转移到了他的身体上。虽然平日里穿着衣裳,温言就能感受到他的身材是不错的,但脱下衣服的视觉冲击力更强,肌肉不多不少,皮肤白皙的让她惊讶。齐修谨望着温言这一番娴熟温柔的上药举动,才算是真的相信她懂医术。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与从前差别那么大,但只要她能对灵儿和隋安好,其余的事情他都可以不在乎。温言一边浮想联翩,一边将草药沫轻轻涂在伤口上,待草药涂完,她的心思也飞到了不可描述的地方,不由得脸蛋浮上一片绯红。终于到了最后一步,温言用棉布将草药包裹好,打了个结。这时,齐修谨忽然伸手摸上了她的额头,温言心头一颤,抬头与齐修谨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距离近的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温热。“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吗?”齐修谨关切的声音低沉好听,温言只觉得心跳加速,连忙推开他的手,端着水盆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