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齐修谨叫隋安出来寻找她,温言点点头,回过身向陈大娘扬声道:“陈大娘,您先做着,我晚点再来拿。”说罢,温言便跟着隋安离开了。陈大娘摸着柔软丝滑的绸缎,不禁咂舌惋惜道:“这么好的料子,不用来做衣裳真是可惜了。”温言与隋安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坐到饭桌上,齐修谨就先把她拉到了屋里,温言疑惑问道:“怎么不去吃饭呀?”齐修谨神情严肃,指了指温言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衣柜,低声道:“家中是不是进贼了?”听到这话,温言噗嗤一笑,摇头解释道:“这是我翻的,我拿柜子里那块儿绸缎的料子去做东西了,这次新制作的东西上需要小垫子。”想到齐修谨还刻意压低声音,是怕家里进贼吓到孩子们,温言便更觉得好笑。可解释完了,齐修谨的脸色似乎更不好了,温言也收敛了笑容,唇角动了动上前说道:“我不是去乱用了,这也是为了赚钱,这次新制作的东西必须用绸面的料子来做。”温言话落,齐修谨的双眸动了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并未回答她,便转身去吃饭了。留下温言在身后一脸懵然,齐修谨这是嫌她败家吗?毕竟一块绸缎料子也家中也算是贵重物品了,可她也是为了赚钱呀。温言说服了自己,撇撇嘴也前去吃饭。次日清晨,天刚破晓,齐修谨便一个人离开了家中,来到了县里最好的衣料店里,站在女子的布料前揣摸挑选着。店老板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打量着齐修谨问道:“公子这是要给自家娘子选料子吗?”齐修谨轻点点头,他对这些料子与花色不知该如何挑选,只好询问店老板:“老板,你可有推荐的料子吗?”店老板瞧着齐修谨的年纪,也大致能推测出他娘子的年纪,随即指出几块儿清雅别致的料子笑道:“现在的年轻夫人都不爱穿太严厉的颜色,这种颜色与花纹才是最受欢迎的。”齐修谨点了点头,看着也觉得不错,再次问道:“这料子卖多少钱?”“一匹五两银子,这可都是上好的丝绸料,满城你也找不出比我这品质更好的布料店了。”店老板摸了摸胡须说道。这价格对齐修谨来说的确有些高,但他也能感受得到品质,轻点点头道:“老板,把这两块儿给我包起来。”店老板惊讶又欣喜的答应着,连忙将料子包了起来,他原本瞧着齐修谨的衣着打扮,不像是能卖的起这么贵料子的人,却没想到他这么毫不犹豫便决定买下。平日里来店里替娘子挑布料的已经是罕见事了,齐修谨还这般舍得花钱,引的店老板不禁调侃道:“公子还真是疼自家娘子。”齐修谨微微勾起嘴角,将银子付给了店老板,带上包好的布料快步离开。还不到晌午便回到了家中,温言刚刚洗漱完,她醒来便没看到齐修谨,还以为他是前去打猎了,见他这个时辰回来,有些诧异。“你这是去哪了?”温言上来迎着,目光也落到了他手中的纸包上,齐修谨神情有些神秘的拉着温言到屋里,将纸包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放着两匹精致的绸缎料子,花色各不相同。“这是?”齐修谨颔首,坐下轻声道:“昨日你拿去做东西的料子,是你唯一一块儿绸缎料子,本是留着过年时做新衣,那也是你最好的一块儿料子,你既然要做东西,我便买了两匹新的用来做衣裳。”闻言,温言的眼眶逐渐湿润了起来,原来齐修谨昨天没有怪她,而且心疼她用掉了做新衣裳的布料,还一大早就跑去买了两匹新料子回来。温言摸着这上好的料子,忍不住问道:“这两匹料子多少钱?”齐修谨淡淡的回道:“十两。”“这么贵?”温言诧异的抬眼,这十两银子可抵得上家里一个月的吃食了,怎么能让她不肉痛。齐修谨知道她会心疼钱,沉了沉说道:“无论如何,不能委屈你。”一句话,顷刻间融化了温言的心,她看着齐修谨的面容也责怪不起来。温言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在齐修谨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吃饭吧。”温言点点头,心中甜蜜的与齐修谨一同坐上了饭桌。灵儿早就偷偷扒在门缝瞧着,此时看到温言出来,忍不住激动道:“我看到爹爹给娘亲送礼物啦!”这样挑明说出来,顿时让温言有些害羞,齐修谨也是唇边带笑着。还好一旁的隋安很有眼色,拿起一个甜点堵住了灵儿的嘴。“灵儿,哥哥不是说过吃饭的时候少说话吗?”隋安的懂事更让温言忍俊不禁。傍晚,吃过饭后,温言与齐修谨一同洗完碗筷后,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在齐修谨即将要离开时开了口。“我想洗澡。”齐修谨愣了一下,随后提起木桶前去打水烧水,温言坐在旁边添添柴火。在这里生活了许久,很多事情温言都已经习惯了,唯独是这洗澡非常不方便,要费劲的用小桶提水烧开,再倒入大桶中。看着齐修谨忙来忙去,温言轻叹了口气,此刻她多么怀念现代的热水器和花洒。等了片刻,齐修谨终于将里屋大桶里倒满了热水,还非常自觉的带着灵儿与隋安到外间玩耍,温言这才走进里屋。将门锁好后,温言伸了伸懒腰松松筋骨,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走进大桶里泡着。外间齐修谨正在给灵儿和隋安讲故事的声音传了进来,温言不由得感叹,像齐修谨这样的男人,顾家能干,放在现代也是个抢手的好丈夫。虽说温言穿越过来,没有荣华富贵,但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也让她很满意了。温言轻靠在木桶边缘,一直等到水凉了才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珠后,她缓缓走出木桶,思绪有些神游的温言没有注意到,木桶外边缘的地上洒到了许多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