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燕边哭边说,眼泪如雨般纷纷落下。
“哎,飞燕,你这是说什么话。我是真的有事。”
“有事你就去吧。”柳飞燕抬起衣袖,擦着眼泪,“反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别人怎么骂我,我都认了,说我是小姐,是小三,出卖肉体。”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陈文斌狠不下心一走了之,只得走过去,轻声安慰。
其实柳飞燕说的那些事,陈文斌根本不知道,但现在也来不及问个来龙去脉。一个大美女在街上对着他哭,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怎么忘恩负义呢。
陈文斌陪柳飞燕在街上走了一回,听她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堆往事。怎么父母生病,弟弟要读书,她没有办法,跟了一个富二代郑勇。郑勇有老婆,她不过是做了一个小三,但为了钱,什么都认了。
“文斌,你会鄙视我吗?”
陈文斌叹息一声,说:“生活就是这样,总有些不如意。但只要努力,事情总会变好的。”
“嗯,我现在努力工作。等赚够了钱,再也不用依靠别人了。”
陈文斌明白柳飞燕话里的意思,他见她情绪稳定下来,再次告别。
柳飞燕将心中的委屈倾诉了一通,当时不觉得,此时再看陈文斌,脸一下就羞红了。自己那么多的心事,偏偏向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说了,以后还怎么相见。
“那我们再联系。”
她只好偏着头,轻轻地挥了挥手。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两人告别以后,陈文斌快速赶往凤来酒楼,看看郑勇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先前想着给柳飞燕留点情面,既然他们是这种关系,那也不用管了。
陈文斌来到凤来酒楼,大部分客人已经走了,服务员正在扫地擦桌子。
“刚才吃饭的人呢?”陈文斌急急地问。
“吃饭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谁?”
“郑勇,一个矮胖子。”陈文斌想了想,“还有派出所的陈所长。”
服务员摇头:“陈所长我认识,没看到他过来。至于你说的矮胖子,多了去啦。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
服务员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陈文斌满脑问号,难道郑勇临时改变主意,没有来这边吃饭?他不知道,此时陈所长正大发雷霆,满世界的找他呢。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就是陈文斌准备从小黑屋逃跑的时候。
郑勇和陈所长商议了一番,两人一起走出大门。
“我将陈所长给你们请来了,有什么问题尽管跟他说。”
周玉凝见陈所长额头贴着创口贴,满脸滑稽,忍住不笑。陈所长倒是挺有修养,面容庄重,仿佛不认识她。
郑勇提议说:“中午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为人民服务也要吃饭嘛。”
陈所长咳了一声:“那就吃个便饭吧。”
周玉凝三人见陈所长不念旧恶,表现大度,只得跟着往镇上的凤来酒楼走。走到半路,陈所长接了个电话,是手下打过来的。
“喂,什么,县里的李局打电话到办公室来了。我马上回来。”
陈所长面有得色,自己察言观色,早晓得县里新调来的公安局局长和丢摩托车的人关系不浅。不然这么点小事,昨天局长也不会亲自打电话让自己严办。
谁曾想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晚上郑勇就来找自己,说晓得摩托车的下落,想要自己帮一个忙。
今天一大早把陈文斌抓来,虽说是给郑勇面子,主要还是为了拍这位的马屁。现在两边人情都处理好了,自己权钱两得,多么快活。
陈所长想到这里,和蔼地对众人说:“不好意思,县里的领导打电话找我,你们先吃着。”
郑勇有点不乐意,连连使眼色,陈所长故意望着天,理都不理。他只好哈哈一笑,说:“陈所长先忙,我们在饭店等你。”
周玉凝见陈所长走了,一拉李秀儿,说:“陈所长走了,怎么好意思让别人请客。今天就算了吧。”
郑勇哪里能让她走,满脸赔笑:“所长有事,等下一定会来。要想救文斌,我们得心诚,我们把菜点好,不信他不给我这个面子。”
李秀儿和大柱都是涉世未深,一个年纪小,一个脑袋笨,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周玉凝孤掌难鸣,只好无奈地跟着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