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斌不知道他何以转得这么快,本来想找他算账,但经历过沙滩一事后,暂时却提不起仇恨之心。
“你们找到偷车人了吗?”陈文斌淡淡地问。
“还在找,肯定会找到的。车行的人给你作证,说你只是买车的,这事与你无关。”
“那就好。”
事情说清楚了,陈文斌不想再起波澜,郑勇的仇肯定要报。不过今天就算了,发生了那么多事,自己这颗小心脏需要消化一下。
这时周玉凝醒了,她推开车门走出来,脚步有点发软,还弄不清楚状况。
“文斌,你没事了吗?”
“玉凝姐,你醒了。”陈文斌不敢看她。
“我头有点晕,肯定是中午酒喝多了。”周玉凝摸着头,笑骂李秀儿:“秀儿也不晓得劝我一下。”
李秀儿说:“谁说没劝你,我抢你的杯子都抢不到。听说可以救师兄,你恨不得把饭店的酒都喝光。”
“别瞎说,我只是自己想喝酒了。”
几个人闲扯了一通,和陈所长道别。
一干小民警看陈文斌的眼光,有点不一样了,打了所长,大闹派出所,竟然毫发无损地回家了,这小子背景怕是不简单。
陈文斌把郑勇的车留在了派出所,骑着哈雷摩托车,带着周玉凝。大柱骑着周玉凝的车,带着李秀儿,四个人走向回家的路。
周玉凝坐在后座,忽然轻轻地在陈文斌耳朵边说:“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是吗?什么梦?”陈文斌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
“我梦见你……算了,少儿不宜。”
周玉凝轻笑一声,将头伏在陈文斌背上,不做声了。
几人回到家里,乡亲们都过来问询,听说是场误会,闲聊了几句,各自散去。
这天过后,陈文斌一见周玉凝,总觉得过意不去,自己倒像个乘人之危的小人,欺负女孩子,但想解释,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周玉凝上门找她,他总是借故不见,要么说几句话就推辞说要干活了。
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疏远了。陈文斌不去找她,她也不怎么上门了。
陈文斌将全副精力放在劳作上,天不亮上山,查看药田,灌水施肥。白天在家修猪圈,忙着给母猪配种,繁殖小猪。日子过得充实,心里就没那么多胡思乱想了。
他给柳飞燕打了几个电话,询问郑勇的踪迹。柳飞燕说郑勇出远门了,据说在京都有什么大项目,需要几个月才能回来。
陈文斌暗笑,死胖子倒是机警,晓得自己要找他麻烦,连老相好都顾不上,不知道躲到哪里逍遥去了。
这样过了几个月,后山的天麻成熟了。
“眼看天快凉了,这一批药材要马上收割。趁着太阳好,赶紧晒干。”
“这个容易,我去找人,一天一百块工钱,保证大家都踊跃报名。”
李秀儿接过了这个光荣的任务,很快找齐了人,周玉凝也来了,和陈文斌打了个招呼,陈文斌借口猪栏有事,避开了。
周玉凝脸色有点难看,对李秀儿说:“文斌是不是有心事,我看他总是闷闷不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