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虽不是个流连花丛的性子,可这几年在上京为了扮演好一个废物皇子,那些声色犬马的事情他也没少做。
故而此刻,他几乎只是稍稍愣了片刻便对沈暮清的“不大方便”心领神会了。
男人到了这种时候被打断,当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
容慎的表情刹那间变得严肃无比,那郁闷的模样好似下一瞬就会一把掐死沈暮清一般。
“我没有骗你……”
觉得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的沈暮清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她垂着头很是抱歉的说:“我也忘记了今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良久,一声极轻的喟叹在她耳边响起。
容慎带着无奈的声音便在此刻撩动她的心房。
“罢了,我也不是那等急色之人,你不必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
这是没事了?
沈暮清惊喜的抬起头,看容慎脸上没了怒色,立刻笑盈盈道:“多谢殿下体谅!”
容慎的心里有些不痛快。
怎么他不在她身边过夜就是这么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这女人要不要如此喜形于色?
他心里不自在,便生了几分促狭的念头。
“只是,今晚到底是咱们的洞房花烛之夜。若是我去了隔壁,那明日你爹娘和两个哥哥约莫要以为我欺负你了。”
容慎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半真半假的说:“我到底是来当上门女婿的,若是成婚第一天就让岳父岳母不满意,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沈暮清汗颜……这怎么还记得上门女婿这一茬儿呢?
她有些遗憾的想,孙如月那帮长舌妇,今天给她们的教训还是少了!
沈暮清有心想给自己的父母说两句好话,堆起满脸的笑容讨好道:“殿下说哪里话,我爹娘才不是……”
话未说完,沈暮清只觉得身边的气息都冷了三分。
她抬眼瞧见容慎那张原本便有些清冷的脸上此刻更添上了几分阴沉,心下一紧,连忙改了口。
“殿下您看您睡床上,我睡榻上成吗?”
……
沈暮清和容慎原本的计划,是成了亲之后再在沈府住上七天。
这样一来方便容慎和沈家人联络感情,二来也可以让沈暮清有时间把沈谦忠夫妇和沈氏两兄弟给她准备的一大堆嫁妆给整理打包带走。
可沈暮清真正到收拾起来才发现,她今生的嫁妆丰厚程度真不是上辈子可以比拟的。只七天根本就收拾不完!
沈行远和沈行止来她院子寻她的时候,沈暮清正指挥着下人装箱打包。
“翠墨,这么大的瓷器就不要带了。又不好保存又没有什么大用,让人拿出来吧。”
她像个小地主婆一样精打细算,翠墨则很有见地的给出自己的建议。
“小姐,这瓷瓶虽是不大实用。可奴婢记着这好像是前代李沧大师的名作。听说值钱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