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胤记得,前世的镇国将军府亡于天庆二十六年,太子沈诏雍去世的第二年。
由天庆帝亲下圣旨,满门抄斩。
看着晏辞悲戚的神色,谢承胤不敢将前世的结局告诉她。
既然已经重来一世,好多事也发生了改变,那么将军府的覆灭他们也可以改变。
按照原定的轨迹,将军府还有三年才会出事,只是为何如今才天庆二十三年,就已经出现了变故。
难道是因为他们从中改变了一些事,所以导致了很多事提前发生。
但与前世不同的是,如今只是被褫夺了封号,并没有被满门抄斩,将军府还在。花辞树虽然被流放了,但只要人没有死,一切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谢承胤从怀中掏出了一叠信,那是晏辞从襄王府拿到交给七寸的。
“你别急,如今还未到绝路,我们仍有机会。你让七寸交给我的这些信我看了,如果我所料不错,写信之人,正是丞相萧成章。”
晏辞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沈诏言为何要将萧成章的信单独锁起来,他们之间往来的信件涉及到那么多的隐秘,看之后烧掉才对吧。”
“也许,沈诏言是想将此当做证据,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萧成章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推出去做替罪羊。若是一切都顺利,这些信,也足以让萧成章始终站在他这一边。”
“那谢成章就没想过他写的这些信会被当成把柄吗?”
“恐怕他也没想到他一心辅佐的亲外甥会在背后防着他吧。”
萧成章的确没有想到,否则他也不会将女儿嫁给沈诏言了。
但他对沈诏言也并非什么把柄也没有,别的且不说,花辞镜的死,就是他对沈诏言最大的威胁。
距离襄王大婚已经过去三日了,原本在大婚第二日就该携新妇进宫向皇后请安的。
但因天庆帝病倒,进宫请安一事就暂时搁置了。
此时的襄王府,本该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沈诏言,却因后宅之事心力憔悴。
起因是作为侧妃的晏如去向新进门的王妃萧以珍请安。
因萧丞相的故意隐瞒和沈诏言不曾特意的提起,是以萧以珍在嫁入襄王府之前并不知道沈诏言已经有了一个侧妃。
直到大婚第二日,独守了一夜空房的萧以珍就听到婢女来报,说晏侧妃来请安。
萧以珍整个人都愣住了,“晏侧妃,府里何时有的侧妃?”
她虽然惊讶,但还是依照礼节接待了晏如。
晏如却并不只是单纯的来请安,她更是想借着请安的机会,来看看这新进府的王妃是个什么脾性,日后好不好相处。
在新王妃入府前,府里除了沈诏言就她一个主子,虽然不能说是有求必应,但也过得顺风顺水。
沈诏言虽然不常来看她,但她自己一个人住着偌大的院子,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比起在晏府的日子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可是,她终归只是个侧妃,还是因缘巧合之下才得以成为沈诏言的侧妃,所以对于后嫁入王府的萧以珍,她心里是有危机感的。
一夜未眠的萧以珍在婢女的服侍下换下喜服,换成了妇人的妆容,脸上抹了厚厚的粉这才将眼下的乌青遮住。
大婚之夜新婚夫婿因留在宫中侍疾而彻夜未归,她虽理解,但免不了心生怨念。
等到她见到一身玫红色侧妃服饰,打扮的妖娆妩媚的晏如时,心中的怨气更甚。
晏如并未正经学过侧室拜见正室的礼仪,她学着在晏府看到的她母亲面见蒋卿卿时的样子,站在下方朝萧以珍低了低头,柔声道:“妾晏如见过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