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口气,敞开一条缝隙,拿过手机,又本能反锁了门。
外省是艳阳高照,席靳深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灰色的亚麻西裤,胸口也闷出汗了,听到她声音,他情绪略微平静了些。
“在哪?”
“剧院。”
“自己去的?”
沈汐实话实说,“二哥送我的,姚姨下午也要看我演的话剧。”
席靳深笑了一声,“晚上演完?”
“七点半结束。”
“父亲住院,母亲和姚姨轮流陪护,你自己在老宅,有需要找蓉姐。”
“我住咱俩的房子,不住老宅。”她嗓音掐出水,泻在席靳深的心头,也消融了他的燥意。
“我这边解决完,早点回去陪你。”
“靳深!没线索,撤吧。”顾江海在警车旁叫他。
席靳深又哄了沈汐几句,跟着顾江海上警车。
她捏着手机,深吸气,逼回眼眶里的酸涩,平复了之后,走出更衣室。
“二哥,你喝什么?”
席迟徽在翻最新的剧照,沈汐的照片少,她演出不如去年多了,不过仅有的四五张拍得很好,“随意。”
沈汐背对他,踮起脚,捞货架上的水果罐头,“后台没有水了,你先喝点罐头汁解渴,杨梅酸,草莓甜,你喝哪个?”
席迟徽合住相册,眼神扫过她,鹅黄色底显娇嫩,小白花的褂子,老北京绣花鞋,既天真朴实,又隐隐有趣。
这副装扮,大多数姑娘驾驭不了,她是颇有几分味道的。
尤其乌油油的麻花辫垂在肩头,又粗又亮,衬得她脸蛋俏丽如雪,眉清目秀。
冀省是一座欲望的黄金城。
男人追名逐利,女人光鲜浮躁。
她是炙热狂沙里一抹清凉的月色,温顺地流淌,令人安宁。
沈汐扭头,“二哥?”
视线相撞,席迟徽无动于衷移开,“你挑什么我吃什么。”
“杨梅吧。”她取下一罐,“草莓太甜了,你应该不嗜好甜食。”
席迟徽拨弄着打火机,一下接一下,似是在掩饰这股莫名流动的气氛,“你从哪听说我不嗜甜。”
“猜的。”沈汐跳到地上,走过来,“我猜对了吗?”
化妆台的镜灯是粉白色,照射得她格外清澈水灵,席迟徽握住她递来的勺子,“偶尔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