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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学的学生一走,店里就彻底冷清下来,苏檀干脆收了摊,一家人躲在后院的灶口前取暖。
磨叽了会儿,苏檀回屋翻出厚衣裳穿上,又找了个旧被单披在身上。
闻老太一见她这样就知道她要出门,劝道:“你要买啥不然等雪停了再去吧?这么大的雪你别再冻病了。”
苏檀裹紧衣裳道:“我去跟卖粉条的说一声,让他先别送了,等天晴了再送。”
粉条虽然放得住,但谁知道这场雪要下多久,万一持续时间太长,来吃饭的学生只会越来越少。
她的新菜得在人多的时候推出,那效果才好。
现在这冰天雪地的,学生们吃饭也顾不上斯文,都是匆匆吃完匆匆走人,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品不出个好坏,没啥意义。
听她这么一说,闻老太也不拦着了,回屋翻了个把旧油纸伞给她,“那你快些去,免得去晚了人家再给送来了就不好退了。”
闻煜本来还想跟着去,被苏檀留在店里了,“外面太冷了,你们都留下,我一个人快去快回。”
曹月华却道:“不如我跟你去吧,或者让荷花跟你去,她腿脚快,不会拖你后腿的。”
苏檀想了下,同意了。
瞧老太太那架势,她要是不带个人一块,指定要唠唠叨叨个没完,不如遂了她的心意,她也少听点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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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闻老太又回屋翻了个旧被单给荷花披上,两人并排撑着一把伞,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后院出去。
风不算疾,但风里有雪花啊,旧被单又不隔水,不一会儿前心后背就湿了一大片。
苏檀微眯着眼顶着寒风往前走,恨声道:“一会儿我就去买两身蓑衣,要最好的那种。”省个下雪天出个门跟尿身上了似的,忒不痛快。
荷花努力握紧伞把顶着风走,想开口说话又怕灌一嘴冷风,嘟囔了几声,没注意侧边巷子里一阵风出来,老旧的油纸伞直接被吹翻。
“**”苏檀看着落在地上被风吹远的油纸,再看看手里只剩一个伞把儿的荷花,猛不迭爆出一句国粹。
这都是啥跟啥啊,她得是把谁家祖坟给刨了才让她来受这罪的。
苏檀越想越气,一把夺过光杆子丢雪地里,紧接着扯起旧被单蒙住头往前走。
荷花见状也学她的样子,两人一前一后在雪地里跋涉。
好不容易到了粉条供应商家门口,苏檀隔着门喊了一声,里头老妇回应了一声,苏檀没听见对方说了啥,只能大声喊说苏氏私房菜的订的粉条先不送了。
荷花把耳朵露出来贴在门上听了一下,道:“姐,不用喊了,我听里头人说知道了。”
“那行,”苏檀应了一声,心道她咋没听见。
街上行人已经没几个了,全有也是有不得已的事必须要出门的,像苏檀和荷花这种闲的没事往外跑的基本没有。
两人绕了一下路,先去杂货铺买两身蓑衣再说。
本以为下雪买蓑衣的人多就会涨价,但到了才发现蓑衣根本没人要,倒是买杂粮的有不少。
一般情况下人们买粮都是去粮铺的,像今儿这种来杂货铺买豆子杂粮的情况还是少数。
经历过三年低谷的苏檀敏锐的感觉到这里头有事,还是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