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椅子是张坏的,一坐下去“吱呀”一声歪向一边,正好扑到了王佑昌的怀里。
王佑昌凭着吃奶的力气勉强将我接住——但只坚持了须臾,我们两个便都摔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等着嘲笑我,就看是谁先起个头。
王佑昌反应极快,笑得又苏又柔:“夫人怎如此不小心?”
我也是个擅长阴阳怪气的,立刻调整姿势扑在王佑昌怀里嘤嘤哭道:“这满屋子人的椅子都没问题,就我的有问题!若不是我和苏家夫妇是青梅竹马,还以为他们故意要让我难看呢!”
王佑昌轻轻扶我起来,拍着我的肩膀低声安慰:“他们肯定不是故意的。苏县令一贯勤俭爱民,家中物件都是旧物,难免有些破损,不像咱们商贾人家,家里都是黄花梨木的。”
说完,让随从将准备的礼物放在桌上。
一个大金项圈,和一个大金牛,在黑夜里熠熠闪光。
“这是我给小侄子准备的见面礼,一点薄礼,还请笑纳。今晚我夫人受了惊吓,我要先带她回去修养,告辞了。”
这人比我还损。
回去的马车上,我说:“今天闹了他们孩子的满月宴,叶秋心估计要更恨我了。”
王佑昌抖着腿唱着曲儿:“你真不幸,和这种人青梅竹马。”
我说:“你个二货给我仇人送那么多黄金。”
“哦,那是鎏金的。没几个钱。”
因为有了减刑的前例,王佑昌对叶秋心作妖充满了期待。
可惜越是期待什么,就越不容易出现。
因为长安那边要派御史台来巡查,叶秋心的公爹作为县令肯定要做不少准备,连带着她也忙得不可开交。
我爹最近也忙,听说这次御史台来金陵可能主要是为了查盐税。
没了表现机会,王佑昌显得失落,每天都在掰着手指算日子。
算着算着便到了中秋。王家买了一批上好的膏蟹,喊王佑昌给我爹娘送去。
本来十五也是我们约定好要装恩爱的日子,于是我两便手牵手出了门。
然而中秋夜我爹竟然不在家。我娘让后厨煮了膏蟹招呼我们喝酒吃蟹。
我酒量浅,喝了两杯就困了,回到自己出嫁前的闺房睡觉。
睡醒的时候天还蒙蒙亮,我手中摸到了软软硬硬的奇怪物体,吓得我疯狂尖叫。
那个奇怪物体坐起起来,见我也是尖叫:“吴婉言,我怎么都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人竟然玩阴的,趁我酒醉霸占我身体!”
我一巴掌打偏他的脑袋:“谁对你有兴趣!”
他冷静下来,直挺挺往床上一趟:“你这床还真挺舒服的。要说还是当官好,很多上等布料我们再有钱也买不到。”
“我这只是普通的鹅绒被。别说得好像我爹为官不清一样。”
话音刚落,乌泱泱一群人破门而入,直接造成我和王佑昌当场社死。
这些还都不是普通人,全都是衙门里当差的。
为首地喊道:“抓起来!”
我脑子蒙蒙的,看向王佑昌:“不会是你家人见你一夜未归,以为你被我怎么样了,所以报官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