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从眼睛蔓延至全身,他的面部表情非常凄惨狰狞,但又发不出任何声音,脖颈额角青筋暴起,几乎是一刹那间,他的脸就涨成了猪肝色。
身后的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离得近的也只能感觉到脸上被溅到什么,细闻之下才发觉那是鲜血,瞬间大惊失色。
他们被禁锢,没有反抗逃跑的机会,只能像案板上的鱼肉一样等死,任人宰割,此刻他们的性命完全被别人掌控。
巨大的恐慌与未知萦绕在每一个皇家士兵的心头,形成一把利剑悬挂在头顶,不知道何时会落下,贯穿自己的身体。
裴厌不是什么变态,没有玩弄他们的心思,等联盟军方搜查结束后,他和联盟军官简单交涉了几句,再目送联盟军方离开,他才和谢遇带着长发男人离开了现场。
开车抵达别墅,谢遇径直将长发男人扔在一楼客房的床上,毫无怜惜之意。
裴厌替他掖好被子,和谢遇安静离开了房间,让他睡一会,好好休息一下。
出了门,裴厌亲昵地勾住谢遇的手臂,松了口气,笑道:“等治疗完封旭,我们就可以回深海了。”
出乎意料的是,谢遇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多大的喜悦之情。
“怎么了?”裴厌问道。
谢遇看了眼他,然后挪开视线,静静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裴厌以为他是在说修补完崩塌,他们马上就要分离,在这个时空两人没有多少相处的时间了,于是出声安慰道:“反正我们三百年后还会再相遇的!”
毕竟他对修补崩塌还是抱着积极的态度,想着只要找到源头,在刚有崩塌的迹象时修补好,再加强一下,肯定就会没事的,三百年后的谢遇也一定会醒过来的。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崩塌的源头。
谢遇突然停住。
裴厌疑惑地望向他。
冰凉的气息袭来,裴厌配合的张开嘴,但谢遇起初并未探入,而是含咬住他的下唇,直到裴厌的唇泛起红肿,他才探入其中缠住他的舌头,挑弄吸咬。
空气中响起暧昧的水渍声…
等裴厌迷迷糊糊反应过来,才发现两人不知何时上了二楼,叠在床上吻了好一阵,他的身体凉飕飕的,衣物不知飞到何处。
看着身上的谢遇,裴厌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
因为谢遇单手拽掉身上的衣服,甩到一边,露出结实邦硬的胸膛与腹肌。
眼神自上而下一寸一寸扫过裴厌的身体,看起来异常冷酷,可亲吻到红润水光的唇却又给他增添了几分难言的意味,模糊了他的淡漠,故而这种在对比反差之下又显得特别的性感涩气…
谢遇俯下身,虔诚地亲吻了裴厌的腹部。
裴厌身体陡然一颤,抓住谢遇的头发,轻轻往上扯了下,“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怀…”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遇堵住唇,强势汲取他嘴里的氧气,他逐渐忘记自己要说的话,沉沦在谢遇的吻中,迷失了理智。
……………
完事之后,裴厌趴在床上沉沉地睡去,谢遇静静凝视他很久很久,亲了亲他的脸,然后披上衣服去柜子里找了个玻璃瓶,毫不留情地划伤自己的掌心,滴进玻璃瓶中。
而后他写了张字条,压在装有血液的玻璃瓶下,便头也不回地踏入夜色中…
裴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他摸了摸身侧,床冰凉一片,谢遇已经不在了,他没想那么多,以为谢遇只是早起而已。
想到那个长发男人,裴厌没有赖床,准备洗漱完去看看他,结果令他没料到的是,长发男人气息灰败,看起来已经不行了。
床头被鲜血染红,他的嘴角全是血液,看见裴厌,他虚弱地招了招手,“我没有时间了,你能过来一下吗?”
裴厌沉默地走到床边。
长发男人揪住他的衣领,借力和他额头相抵,一股记忆突然涌进裴厌的脑海,裴厌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只知道它存于自己的脑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