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衡皱眉:“微臣仔细想过,宋长诀虽足智多谋,可毕竟非我大楚之人,甚至还给魏家兄弟出谋划策,实在难以信任。”
闻恕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沈其衡提了一口气,脚步也不自觉向前一步:“近日,他在打听付家,微臣以为,他另有意图。”
话落,室内一阵静默。
闻恕双眸微觑,打听付家?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沈其衡见他面色无所动,攥了攥拳头,终于道:“微臣甚至见他在院中私画皇后肖像,此乃大不敬,居心叵测,实难猜测。”
若非宋长诀莫名提到幼妹,沈其衡多番查探未果,却得知他在打听付家,行为诡谲,口中之言真假难辨,沈其衡也不至于将此事挑明说。
忽的,殿门被推开一个角,元禄挤身进来,“皇上,宋大人在外求见。”
沈其衡一顿,他来做什么?
宋长诀似也没料到沈其衡在,睨了他一眼,随后拱手道:“微臣参见皇上,此时讨扰,是有一事请求。”
他抬起头,抿了抿唇道:“微臣近日得到消息,家妹并未丧生火中,可却下落不明,天下之大,微臣只身一人,实在难办。”
沈其衡惊了,这又是哪一出?
昨日平白蹦出个幼妹也就罢了,今日又忽然称其未死?
简直比话本子还要精彩。
闻恕起身,负手走至桌前,目光凌厉的对上他的视线。
须臾,他缓缓道:“若是朕助你找到了,会如何?”
宋长诀放下手,“若家妹平安喜乐,微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宋长诀。”闻恕一字一字念出他的名字,勾了勾唇:“你好大的胆子,敢试探朕。”
少年半点不让,径直回望过去。
刹那间,室内沉寂,仿佛连窗外的风声都能听得清。
他想了一整日,种种推论告知他,闻恕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
否则,在他告知沈其衡宋家还有一女名唤宋宋,却如何也查探不到时,以帝王的猜忌之心,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除非,他知道他说的幼妹是何人。
一旁,沈其衡皱起眉头,难得糊涂。
—
半个时辰后,闻恕乘上龙撵,元禄一句“去昭阳宫”还未喊出声,便被他堪堪打断:“今日,太后见谁了?”
元禄一顿,“苏姑娘,前头进宫,陪太后说了会儿话。”
说罢,他又问:“皇上,那现下是去?”
闻恕眉眼沉下:“永福宫。”
他闭上眼,想到宋长诀那句“若家妹平安喜乐”,不由冷笑一声。
用得着他说,难道,他还会害她不成?
忽然,龙撵停滞,元禄道:“皇上,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