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轩其实也没在听,他像是左耳听右耳冒的主,虽然台上心理咨询师的话明明白白的进入他的耳朵里了,但是说实话,他的耳朵并没有留下这些东西哪怕一丁点的痕迹,直接就从旁边过去了,也是相当神奇。
所以,楚染一边低着头,偷偷用手捂着嘴打哈欠,一边有意无意,抬起另一只手,在纪凌轩的后背小幅度地画圈圈。
他突然想起来,自上次他们放月假,到现在,好像快一个星期了,他的发情期没提前,易感期也没有突然爆发。
他感觉好像挺轻松的,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在渐渐好转,还是这是纪凌轩咬了自己一口的功劳。
他有些无聊,这样想着,自己的手突然就被抓住了。
他吓得哈欠都忘了打,一脸震惊地抬起头来,去看自己被抓着的手,发现,那另一只手的主人,是自己的同桌,兼现在的前排——纪凌轩。
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后,有些无奈地将身体靠近纪凌轩的背一些,小声问他:“你干什么啊?我刚才正低着头发呆呢,你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班主任来我旁边逮我了。”
纪凌轩此刻目视前方,只有手是背着人的,面上的表情也是清清淡淡,一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语气冷淡地回复他:“你在我后背一直画圈圈,我有点不舒服,你能别画了吗?”
好像背后有猫猫用爪子挠,怪痒的。
楚染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纪凌轩再说什么,赶紧将自己的手从纪凌轩滚烫的手心里抽出来,满脸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开口胡乱解释道:“对不起,我一发呆想事情,手指就会不自觉地扣东西,你今天刚好在我面前了,不然平时,我都是扣我的床垫子的。”
越说声音越小,自己都觉得这借口蹩脚,有些心虚。
然而纪凌轩居然天真的信了,甚至还背对着楚染,点了点头,说了一句:“那做你的床垫子还真是不幸,不但要被压,还要被扣。”
楚染:“……”
额,哥,你说这话真的过于暧昧了,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啊。
他偏了偏头,不敢直视纪凌轩的后背了。
之后讲台上的心理咨询师又说了什么,楚染已经听不太清,也不太关注了。
他一直低着头,整个人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幸好班主任李老师因为临时有事,跑出去了,不然一准气势汹汹,跑到他跟前拿手提他耳朵。
心理咨询师貌似时间很赶,很忙碌的样子。
所以,高三的这些孩子们也只在大礼堂待了两个多小时,就目送着心理咨询师的匆匆脚步,跟着一起又回了教室了。
“大家在班级认真上自习,一会儿我去开个会,回来之后你们再回宿舍,听到没有,别自作主张偷偷跑出去,不然让我发现了,我一定让你们多做两套卷子。”
这威胁过于残忍,讲台下的学生被李老师说的话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站在讲台上的李老师很满意这样的结果,笑眯眯地点头,踩着小高跟哒哒哒地走远了。
楚染坐在凳子上,右手拿着笔,眼前是他早上还没做完的那套试卷。
只是现在,他有些做不下去,他现在脑子空空,早上的思路,已经忘得差不多,根本就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答案。
而反观他身边的纪凌轩,自始至终都认认真真,一副面对难题也面不改色的样子,着实令身旁的楚冉羡慕了一整个来回。
所以,望着纪凌轩趋近成熟的,过于认真的帅气的眉眼,他不实在是不想做题了,他想骚扰人。
这么想,他也这么做了。
纪凌轩正在解一道大题,他脑子里已经捋清楚大致的脉络了,就等着下笔将它写下来,大功告成的时候,身旁那悄无声息,想要搞破坏的魔爪,悄悄朝着他的手心伸了过来……
“小轩还是不接电话吗?”一个长相美艳,打扮精致时髦的女人,此刻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一脸担忧地望着身旁拿着手机,不知道给谁打电话,脸色越来越差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男人黑着一张脸,嗯了一声,将耳朵边的手机挂断,生气道:“这死小子,我就是让他联个姻而已,又不是要他命,居然还敢给我玩离家出走那一套,我是他老子,又不是他仇人,我会害他吗?让他联姻有什么不好的?一开始没感情慢慢培养就是了,我和你不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吗?有什么,这不也好好的度过了二十年,他要是真的不喜欢,大不了以后在外面养着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了,有钱人哪个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他倒好,给老子甩脸子,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学校也不去,偷偷给我跑了,还敢自己转学,真是一点也不把我这个当老子的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