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郁的脚臭扑面而来,很快弥漫在车厢内。
沉乐下意识捂住鼻子,试图阻挡这股臭味的侵袭。
所有人都露出痛苦神色,无孔不入的异味,仿佛有生命一般渗入鼻腔,简直要了人命了。
“大娘,你这么埋汰,你家人知道吗?”
齐棉眼睛好使,快速扫了一眼,介绍信上面的姓名和大队公章。
公章做不得假,回去让公安查查,她摆摆手,让老太太收了回去。
老太婆抬手,擦了擦鼻涕:“我们家都这样。”
出门在外重要的钱票介绍信,藏哪里都没藏鞋底安全。
“呕……”
沉乐一想到自己碰过的钱票,说不准是某一个人的鞋垫,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白茯苓吓了一跳,心疼地搂住闺女:“乐乐~”
“妹妹。”
沉让看着妹妹,神色担忧,从兜里摸出一把干梅花,分了一些给妈妈,手放在她鼻尖,“快闻闻。”
“哪来的?”
沉乐泪眼朦胧,疑惑地看着哥哥。
“师傅给的。”沉让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
沉乐默默地接过,嗅着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梅花,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从今天开始,梅花不是岁寒三友,是她沉乐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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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闹什么事?”
齐棉对耽搁大家时间的人,没什么好感,白姐姐不是会挑事的人,一定是老太婆的错。
“没什么事。”
老太太目光闪烁,不敢直视汽车售票员的眼睛。
她之前可是听见了,售货员一来就叫这女的姐姐。
她们就算不是亲戚,也是朋友关系。
无论他们之间谁对谁错,售票员一定会站在那女人一边。
老太太担心她们黑了心肝,硬给自己扣个敌特帽子,忍着委屈和心痛,不敢再和她们计较。
算了,这顿打就当被狗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