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韩书记赞许的话,一个个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自从知道自己卖力干活,养的全是村上悠闲自在的懒汉、懒婆娘们,大家上工的积极性,就没有那么高了。
这一切都是许家人的锅,哪怕韩书记发怒,重罚了许家老老少少,大家心里还是不得劲儿。
许家人全都下地,也弥补不了,大家知道真相后,受到的暴击伤害。
何况他们下地,也没挣几个工分,可以说他现在,还是在养这一家人。
大家吃了闷亏,心里哪能舒服?
如果不是怕工分不够,分下来的粮食,不够全家吃。
社员们也想和许家人一样,就这么懒下去,大家一起摆烂。
要怪只怪他们命不好,没有老娘疼,没有姐补贴,没有媳妇可依靠,更没有外甥可以啃。
大家悄悄瞧了一眼,许高升父子俩,那依旧白胖的身子,觉得他们什么时候瘦下来,跟他们混在一起不突出,最近积攒的怨气,才能消磨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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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长看到这几个熟人,就心有余悸。
沉、许两家,难道是八字不合?
一个月闹几次,没完没了,哪那么多矛盾?
韩国强看向几方人马,眉头紧紧地皱着。
一方是神色自若,十分淡定的沉家人,一方是情绪高涨,怒容满面的许家人,最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社员们。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先来陈述事情的经过和结果?”
沉守忠和弟妹交换了一下眼色,自己站了出来。
他缓缓开口道:“韩书记,事情是这样的。小波被许大宝叫出去谈事,两人之间不知道因何缘故,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言语冲突发展成了肢体冲突。”
“小波下手没分寸,许大宝不敌被他打晕在地。
我想大家也知道,沉波这孩子胆子有多小。由于太过害怕,他慌不择路地逃跑,直到现在还没回家。”
“没多久,上完武术课的让让,和去接他的乐乐,回家刚好路过那里。”
“看见许大宝躺在地上,两个孩子小,也做不了什么,更不敢上前查看,于是准备回来叫人救援。”
“哪知这俩孩子,运气不太好,准备离开时,恰好被出来找孩子的孙婆婆碰见。”
“她便赖上兄妹俩,说是这俩孩子打的。还是许大宝醒来,两人没有对好口供,说漏了嘴。这才洗刷了沉乐、沉让打人的罪名。”
孙黄花听着对她们不利的话,心中恼怒,想呵斥他赶紧闭嘴,被韩书记盯着,她不敢吱声,只能愤恨地瞪着人。
沉守忠面色不改,没有被她警告地眼神吓到,无奈一笑,“接下来的事情,大家也知道。”
“许家人上门来要说法,苗大娘硬说,是我三弟家孩子和小波一起打的许大宝,非要我们赔偿。”
“我知道,小波这事做的不对,我们也愿意承担责任。”
“但我们也不是冤大头,孩子没有做的事,我们也不会认。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讹人也不是这么讹的。”
大队长听着,眉头紧锁,深感丢人。
如果沉老大说的没有假,他舅妈的言论,确实站不住脚。
“放你娘的狗屁!”
孙黄花察觉到周围鄙夷的目光,矢口否认,“我们只是想要,我家孩子的医药费。你才讹钱呢,白茯苓讹了我家整整60块钱,你怎么不说呢!”
“……”在场的人听后,纷纷点头。
孙老太婆要药费合理,白茯苓要她家60块钱的药费,的确有些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