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利啊!
余昌德和几位带头者交换眼神,退到一旁商量起来。
律例除了非法携带兵甲弓弩者,不禁止官庶军民在午门逗留。
看到余昌德等人退了下去,军校挥挥手,带着奉宸司的官兵,退到午门前。
“怎么办,予德公?”
余昌德也觉得棘手,“大家群策群力。”
“待会有官吏要进午门入内阁,我们跟着一起混进去?”
“混不进去,盘查甚严,一一勘验腰牌和通行证。有可疑甚至还要搜身,以防违禁物携带入内。”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个同科在内阁做事。”
“你怎么不早说啊,害得我们全困在这里。”
余昌德看了看午门,若有所思地问道:“诸位,这里离禁内不远,我们在这里大哭,皇上听得到吗?”
“应该能听得到!”
“那我们就在午门上疏,哭谏!”
“好!”
众人神情肃穆,排好队形,余昌德站在最前面,后面按照官阶高低排官员,再后面国子监排队就有些混乱,谁都想排到前面去,可是谁都不会让别人。
挤来挤去,最后还是两位站在余昌德身后的官员折过来,好生调解了一番,这才把队伍排好。
“就这样排了,不准再乱了。”
官员交代了两句,赶紧站回自己的位置上。
余昌德等人怀着上朝一般的神情,向前走去。
后面的人也怀着上朝的神情,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走。此役后必定名动天下,飞黄腾达,就能跟得予德公一起上朝了
可惜走着走着,看着前面铠甲鲜明、握刀持枪、杀气腾腾的奉宸司军士,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这些人上朝的心就变成上坟。
午门警戒线是二十步,余昌德走到二十步开外,噗通跪下,大声喊道:“皇上!臣余昌德上疏,陈明朝情弊政,请圣明天子澄清朝纲!”
他掏出那份奏章,大声念起了:“隆庆二年论欺君误国十罪疏!
而今君臣不厘、国器窃据,奸党内居西苑,外遍朝堂,挟天子以令百官,擅权误国,穷兵黩武,倒行逆施至今两年有余。”
余昌德列出了西苑十大罪行,君臣不分、擅权误国、偏听邪说、听信谗言、疏远贤臣、任用奸党、宠信阉党、与民争利、穷兵黩武、阻塞言路。
他阴阳顿挫、慷慨激昂地念着骈四俪六的文章,引经论据,妙语成章。
后面的官员和学子们听得摇头晃脑,有的人甚至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