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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1页)

奶奶带着我出门打猪草,还挖到几个地瓜,她顺手折了些枯枝盖在上面点燃。

等猪草打好绑齐,枯枝刚好燃尽。烤地瓜的香气,久久地在空气中回旋荡漾,这是我和奶奶的小秘密。

我吃着甜滋滋的地瓜,想到了妹妹,偷偷抹了把眼泪。

妹妹若是真的变成凶煞回来,也挺好的,让那些坏人统统消失。

妹妹那么乖,想来也不会害我和奶奶。

直到晌午,我和奶奶才回家。

一进门就看见,我家院门口围了一圈人。

“老王家儿媳妇要生了。”

“这才六个月就要生啊?呦,那可是早产儿,能活嘛?”

“才六个月啊,瞧我这记性。看她那大肚子,我还以为足月了,是个双胎呢?”

“那也说不定,老王头手里头有点秘术,没准能得两个金孙。到时候我得给他送点烟酒,让他教教咱。”

……

我和奶奶还没挤进去,就见产婆苍白着脸,从屋里跑出来了。

她双手鲜血,嘴里嚷嚷着:“怪胎,怪胎啊!”

胆子大的街坊一拥而入,都想瞧个热闹,看看我爷这求子秘术到底顶不顶用。

众人一进门,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我妈生了,她的肚子裂开,像被活生生撕开的,肠子和鲜血留了满炕,人也不行了,眼看出气多进气少。

满屋子都是血臭味,有两个胆小的婶子直接就吐了。

生出来的弟弟头大,四肢干瘦。骨头好像是软的,脊背弯得吓人。

他像个怪物,趴在我妈肚子上,贪婪地吮吸鲜血。

至于他为什么直不起背,我想我知道。因为我看见他背上隐隐有一团黑气,他背上坐着我的妹妹。

“造孽呦,这是招上凶煞了。”大家看着热闹,议论纷纷。

我爸在人群中看到了会看事的赵婆子,抓住她像救命稻草一样。

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萨满婆婆救命,救救我儿子。”

我这才知道,赵婆子不是叫沙曼,而是叫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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