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木讷且内向,脸上很少露出笑容的面孔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接近。
但闫纯熙的到来,还是让父亲自始至终保持着冰冷表情的脸上绽放了笑容。
陈景云从小就生活在一间不足30平米的窑洞里。上初中的时候,家里起了两间瓦房,都是40平米,父母住一间,弟弟住一间。
陈景云习惯了冬暖夏凉的窑洞,所以一直都住在里面。闫纯熙也和陈景云住进了窑洞里。
窑洞并没有炭炉或者蜂窝煤。陈景云花500块钱买了一个电暖器,以保持室内不是太寒湿。
“哇塞,你从小就住在这里啊?这简直就是一座动物园。”
闫纯熙看着地下横冲直撞,跑来跑去的婆婆虫,钱串子,蚰蜒,蟑螂喜不自禁。
我去,陈景云不由得心里感慨:你这心也太大了吧?女生看到这些东西不应该是惊叫一声扑到男生怀里,连连说我好怕怕呀?
“咱们晋省很多窑洞的,我一直听同学和朋友说住在窑洞里可舒坦了,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体验一回,真是太棒了。”
妈妈忙着做饭,闫纯熙忙着蹲在地上研究这些爬虫的活动方式。
其实陈景云也挺喜欢闫纯熙的这种性格,如果她能不太在乎陈景云的家庭条件,陈景云一定会为她创造最理想的物质生活。
坐在饭桌上的闫纯熙很健谈,她笑吟吟的对陈景云的父母说:“叔叔阿姨好!我叫闫纯熙,是陈景云的女朋友。”
“爸爸妈妈让代他们向二老问好,这是我给叔叔和阿姨买的礼物。”
闫纯熙把陈景云花钱,闫纯熙挑选,送给自己爸妈的礼物放到了桌子上。
妈妈很开心,闫纯熙给她买的是一件中老年款式的连衣裙。天气越来越热了,马上就夏天了,虽说妈妈对那件花里胡哨的连衣裙未必感兴趣,但表情还是很愉悦的。
爸爸就简单了,两条一百元左右的香烟。
“陈景云,你后悔去吧!”去做了处理的闫纯熙一脸的苦大仇深。
“人家医生说,那个被拽出来的小小的胚胎,如果头子是圆圆的,那一定是儿子,如果是尖尖的一定是女儿。”
陈景云有些纳闷:“不应该尖尖的是男孩,圆圆的是女孩吗?”
“这是医生说的,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没有降生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你的儿子没啦!”
不知道是想起来刚去世的外婆,还是想起了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就消失的儿子,闫纯熙趴在陈景云的肩头放声大哭。
陈景云妈妈是个客观开朗的人,平时就喜欢交朋友。只要爸爸去上班,家里多会都是一群老婆子,小媳妇围着一圈大呼小叫。
“快把你儿媳妇叫过来我们看看,哎呀,长这么漂亮,你这老太婆可是有福气啊!”
“什么老太婆有福气,是陈景云有福气,你看陈景云都软的走不动道了?”
“哎呀,你这不正经的玩意,这是你老公没有把你伺候好吧,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说话没有把门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叽叽喳喳,胡言乱语。
晚上一打卡就急匆匆往家赶的陈景云,每天都能听到闫纯熙,从邻居们嘴里说出来的大小八卦。
闫纯熙住的很开心,妈妈有空的时候会去附近的流动厨房去帮厨,所以妈妈做饭很好吃,而且妈妈也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让闫纯熙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