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狱中仰望天堂章十八天明上
昏迷中的罗格皮肤下泛起了阵阵诡异的暗红,体温逐渐升高,没过多久就升到了惊人的程度,他刚刚剥来的那件外袍上已开始冒出缕缕的清烟。
塞拉菲凝视着昏迷中的罗格,眉头渐渐皱起。
此刻罗格体内的血液正在沸腾!
巴托深渊恶魔领主卡西纳拉斯下在罗格身上的诅咒此刻已被全面触发,凶悍凌厉的深渊熔岩力量已煮沸了罗格全身的血液,烧灼着他的内脏,甚至开始威胁他灵魂的稳定!
另一道不知名的诅咒则不断从罗格的灵魂中散发出来,这道诅咒无形无迹,却能够引发罗格身上一切潜在的不良状态。正是由于它的作用,罗格身上本来决不应该发作的卡西纳拉斯诅咒竟然被全面激发,眼看再过不久,就会要了罗格的小命。
这两道诅咒一内一外,相辅相成,相伴共生,一同摧残着罗格的**和灵魂。熔岩诅咒不住破坏着罗格的身体,而不知名的诅咒则伴随着血液流动,不断削弱罗格身体的抵抗能力。
就算以罗格身体的强悍和精神力的庞大,在两道全力发动的诅咒面前也是全无抵抗之力,转眼之间身体内部就被破坏了不少。
塞拉菲有些犹豫。在这个世界里她的力量可以完全发挥,因此卡西纳拉斯的诅咒她就算破解不了,也绝对能够压制得下去。毕竟卡西纳拉斯设下诅咒时没有出全力,而塞拉菲压制诅咒时可以全力以赴。只不过她使用得是最纯正的神圣力量。对罗格黑暗身体地伤害性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完全不比卡西纳拉斯的力量差。若她全力发动,就算诅咒不全面发作,她那强烈至极的圣力也一定会把罗格从灵魂到**给彻底地净化。
越是观察(细看),她就越加了解罗格黑暗与死灵的双重邪恶本质。
“我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想要挽救这样一个黑暗邪恶的人?他……他已绝无可能回归光明之路了呀!若是在以前……”塞拉菲忽然为心底里冒出来的想法悚然而惊。
她仰首望着夜空。
夜空中,正静静高悬着一轮血色圆月。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十字剑平放在罗格身体的正上方。略略催动力量,剑身上开始缓缓散发着柔和地圣光。
罗格体内的诅咒力量似是感应到了圣光地挑战。开始疯狂地涌动起来。扑地一声,竟有无数细小火苗从罗格的衣服上窜出!
塞拉菲感应到诅咒的力量在回应她的挑战,于是她把十字剑轻轻转动,淡淡的圣光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光罩,将罗格笼罩在其中。
塞拉菲看着昏迷中的罗格,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她握着剑柄地双手骤然一紧!
圣光罩由暗淡无光转成耀眼欲盲,又回复暗淡。如是瞬间反复三次,才彻底消失。
伴随着圣光罩三次明暗的,是一阵刺鼻的焦味和一股奇异的肉香,还有罗格一声痛苦至极的咆哮!
无以名状的巨痛使罗格从昏迷中醒来,他猛然坐起,一道暗红色的火柱自他身上猛然窜起数米之高!
但全身上下的剧痛立刻又使罗格再次倒下。他只觉得身上似是穿了一件烧红地重甲,在带来极度痛苦的同时又束缚了他的行动。
“我……这是怎么了?”罗格呻吟着问。
塞拉菲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你只不过熟了一半而已。现在你身体里只有一道诅咒还在发作了。需不需要我再压制住它?真是奇怪了,你身上哪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诅咒,是不是坏事干得太多了?”
听到塞拉菲如冰珠落玉的声音,罗格心头蓦然一松。他也是意志力极为坚强的人物,当下不理会身上地巨痛,只是凝视观察着自己身体的状况。
正如塞拉菲如说。他的确已经熟了一小半!
塞拉菲以纯正的神圣之力引动深藏于罗格体内的诅咒力量浮上体表,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她以庞大至无可抵御的神圣力量恶狠狠地与诅咒之力硬拼了三次,彻底消灭了全部被引动的诅咒力量。仅此一下,卡西纳拉斯的熔岩诅咒就被削弱了三分之一。虽然剩余的诅咒力量都藏于罗格身体深处,只能靠胖子日后自己努力驱除,不过至少眼前,受到重创地熔岩诅咒已经乖乖地安静下来,不敢再继续活动。它已经把活动地舞台全部让给了那突然发作的奇异诅咒。
熔岩诅咒发作时产生地高温可以将一个生物变成焦炭,而塞拉菲的神圣之力对罗格身体引发的主要伤害效果就是烧灼。两种力量大战的结果虽然是塞拉菲大获全胜。但作为战场的罗格可并不好受。至少他整个身体表面都被烧焦,下面不少的肉已经熟了。
这种烧伤放在一般人身上是致命伤。可是放在**恢复力堪比巨魔的罗格身上只能算是轻伤。罗格凝神追踪着尚在体内乱窜的不知名诅咒力量。随着他对诅咒力量的逐渐清晰,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你有办法压制它吗?”塞拉菲淡淡地道:“这个诅咒看来是灵魂血咒的一种,挺厉害的,以你的体质最多能够再拖一天。要不要我来压制住它?代价就是你要躺上半个月。”
罗格低声道:“不用!这个诅咒我自然有办法对付。我现在走不了路,你先把我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片刻之后,塞拉菲将焦炭一样的罗格掷在了一座废弃地楼房阁楼上。并应罗格的要求,将十字巨剑插在了地板上。
罗格挣扎着坐起。将左腕用力在十字巨剑的剑锋上一划,一股鲜血立刻从伤口中**出来。随后他右腕也同样地一划,然后就坐在那里,静静看着鲜血从双手手腕中汨汨涌出。
当!塞拉菲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大桶,扔在了罗格的双手下面,将他流出的鲜血都接了起来。
罗格哭笑不得,只得不去理会这个行动总是莫名其妙的神仆。只是默默地给自己放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