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首领沉默地踏进了山洞。部落中的老弱太虚弱了,他们已经无力表达自己的喜悦。如果巨人战士们再晚回来一两天的话,那这些虚弱的族人中必然会出现死者。
这是一个警告。也是一个威胁。
青石山雪峰的天险根本无法阻止这些未知的入侵者,如果霜铠巨人的战士再次倾巢而出,那么下一次被囚在山洞中的肯定不会是活地族人,而是一具具地尸体。要抵御住入侵者,至少要有一半的战士留守才行。可是想靠四十多位巨人战士去进攻月光龙城,实在是与送死无异。
巨人首领踏出了山洞,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地废墟,望着周围皑皑的雪峰,仰视铅云密布的天空,他终于按捺不住。仰天怒吼!
他的咆哮中。有无尽的愤怒,也有几多的不甘和无奈。
“要知道。毫无损伤地达到战争的目的是智者最高的艺术,也是身为首领者应毕生追求的能力。赢得战争,有时候并不需要杀戮。”格利高里摆出温和中隐隐有些居高临下姿态的口吻,对身边的克拉尼奥如是说道。
它双翼微张,巨大、优美且外强中干的身躯在空中无声无息地滑行着。仅仅是飞行姿态这一项,格利高里就明显比周围的银龙战士们强得太多了。除了少数龙族外,速度和敏捷向来是巨龙们最弱的一环,银龙也不例外。尽管在一系列的战斗中格利高里都未曾展示分毫杀敌的英姿,可是现在没有谁敢于怀疑神圣巨龙的实力。格利高里那微弱得离谱的神圣气息只能说明它一直在隐藏实力,但没有一头银龙能够看清它隐藏起来的实力有多少。
对于格利高里的高论,克拉尼奥并不是十分赞同。她始终认为,在拥有压倒性优势的情况下,放任霜铠巨人战士完好无损地返回青石山不是一个好主意。虽然出于守护族人的考虑,霜铠巨人部落近期内不会再次进犯月光龙城,可是仇恨始终存在。并且会一代一代的传下去。留下这样一个敌人,对月光龙城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惜现在战争地主导权已经不在她的手上了。
年轻的银龙王忽然感到一阵悲伤。高贵而强悍的银龙一族,为何会落到今天这种处境?不光被强大的外敌打上门来,甚至于平时根本不会放在银龙眼中的魔像军团也敢来趁火打劫!
本来黑龙一族是被银龙牢牢压制的,但银龙接边陨落了三头实力最强地巨龙,此消彼长,如今月光龙城在黑龙面前。就只有被动防守的能力了。
可是在一头强大地银龙战士甘愿牺牲、献身为仆后,月光龙城又得到了什么?
这场战争的确是胜了。现在惟一需要解决的就是巴比伦人的魔像军团。如今就算没有神圣巨龙格利高里及它背后那恶魔与天使的相助,银龙自己也可以毫发无伤地逐走巴比伦人。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场战争月光龙城是败了,而且败得很惨。付出了沉重代价之后,月光龙城得到的不过是一段时间的安宁,这安宁,可能是数十年。也可能是上百年。可是银龙地大敌一个都没有解决,隐患依然存在。月光龙城争取到的,不过是一段喘息时间而已。
只是在喘息与立刻灭亡之间,克拉尼奥没有选择。
当日月光龙城之下与唐克巴卡拉的那一场大战,她仍然历历在目。
当那几乎令人心跳停止的瞬间过后,唐克巴卡拉终于吐出了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
一团近乎于完全透明的火焰笼罩住了天空中的一头银龙,这是一团超乎想象的火焰!强悍地银龙战士眼中刚刚闪过一丝惊慌之色,琥珀色的双眼就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混浊。颜色也暗淡下去,直到完全变成一片了无生气的焦黑。
他的身体也如龙睛一样,通体闪亮一下之后,瞬间由亮银变浅棕、变深褐、变纯黑。
深黑色的银龙失去了浮空地能力,就那样保持着试图逃离的姿势,一头摔落地面。巨大的龙躯刚刚接触地面。就爆成了漫天极细的黑色灰烬,旋尽被荒原上永不停歇的寒风吹去,只在亘古就已然存在的大地上留下一片深黑的影子。
它甚至还未来得及咆哮一声!
唐克巴卡拉也倒下了,可是他巨大的暗红身躯是倒在沸腾的岩浆之中。如一块巨石投入湖面一下,唐克巴卡拉迅速沉入了岩浆深处。
暗红色的熔岩地狱慢慢消散了,沸腾地岩浆也渐渐平息、凝固。
这场战争终于以银龙地胜利而告终,但是看着地上深黑色的影子,克拉尼奥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只战死一头银龙地结果应该说是非常不错的,但这不错,只是体现在抽象的数字上。
更何况火焰暴君唐克巴卡拉根本没有被毁灭。他透过岩浆。已经回到了深渊缝隙中。只是他这一次受创惨重,没有上百年的休眠。休想回复本来的力量。
在战争结束时,克拉尼奥终于知道了唐克巴卡拉何以敢于挑战整个月光龙城。
他的本意,是在初期的战斗中以消耗战的方式尽可能多地杀伤银龙,而在肉搏战尾声时,火焰暴君将以熔岩地狱驱离贴身缠斗的银龙,以他视线范围内皆可引发的‘炎魂’瞬间燃尽一头实力普通的银龙,然后再瞬移回深渊缝隙。
唐克巴卡拉放弃了飞行,放弃了灵敏,换回了瞬移回深渊缝隙的能力。
以唐克巴卡拉的力量,施展出的天赋魔法根本是不可打断的。
而这一切的代价,就是百年沉睡。也许几十年,也许几百年后,恢复了力量、从沉眠中醒来的唐克巴卡拉将再一次踏上通向月光龙城的征程!
“真是一场无谓的战争啊……”每当想到尼古拉斯,想到荒原上的龙影,克拉尼奥就想哭。尽管成为银龙王已有一段时间,可是她毕竟太年轻了。
“真是精彩的战争呢!可惜和罗格的谈话更加精彩,来不及插手那边的战争了。”阿喀琉斯如是想着。
他坐在一道雪峰上的溪流边,那双雪白的小脚正浸在冰寒彻骨的溪水里,一下一下地踢着水,溅起了无数清澈的水滴。
一束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射在空中的水滴上,折射成一道道缤纷的虹。
寒溪、雪峰、虹彩和佳人,构成了一幅令人窒息的画卷。
在虹彩的中央,有一个手提银色战枪的绝色身影在缓缓转动,那美丽与威严并存的风仪,正是曾经辉耀天界的威娜!她的身影虽然有些模糊,但那耀眼的金色光芒,已完全压制住周围七色的虹光。
阿喀琉斯怔怔地看着虹彩中的威娜,动也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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