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阵仗,看得路人都纷纷猜测,承安伯是不是要去了。
承安伯府。
程益虚弱地躺在床上,一副随时要死的样子。
大夫被请到偏房,柳氏拿出巨额银票贿赂,谎称程益重病,性命垂危,需要清静休养。
柳氏送走大夫,想到刚才素云来说的那番话,又走到程益床前,“老爷,你如今‘重病’卧床,国公府是要脸的人家,唯恐遭人诟病,定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妙妙和离,或者休弃。”
“只是要委屈老爷了,”柳氏抹着泪,“为了咱们的女儿,煞费苦心。”
四下无人,程益活力四射地爬起身,“做戏做全套,明早还得差人替我告假。”
程益领着一个无用的闲差,告假只是走个流程,平时有没有他这个人,都不重要。
柳氏谨慎点头,“老爷还是躺下吧,对了,那国公府若是非要和离,识破咱们计划,请太医给您诊脉怎么办?”
那装病的事就兜不住了!
程益凝重地转转眼珠。
又听柳氏提议道:“不如我陪老爷去山野静养,让他们找不到咱们。”
“山野?”程益哪里吃过这苦,“开什么玩笑,装病还不够吗?”
柳氏宽慰,“老爷暂且忍忍,不会太久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的女儿,只要妙妙怀上陆彻的孩子,国公府不会再孕期休妻,那时候咱们再回来。”
见程益还有迟疑,柳氏又道:“老爷是二皇子的岳丈,皇室如今只有二皇子能继承大统,将来老爷就是国丈,程家必定能水涨船高,将来咱们冠玉也是人中龙凤,冠玉可不能有一个被休弃的胞姐啊。”
提到嫡子程冠玉和程府的未来,程益下定决心,“那就依你所言。”
第二日。
天没大亮,城门刚开,伯府的马车便悄悄地出了城。
待晨时,国公府的人来请程益商议和离之事时,府中已人去楼空。
城中纷纷议论起承安伯病重,快离世了,这会儿出城养病,享受最后的时光。
这个节骨眼上,的确不适合和离、休妻,只能暂缓。
福华园。
程妙仪眸中闪过得逞的笑,只要趁这段时间,她怀上陆彻的孩子,国公府就不能赶她走。
对于陆彻,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虽说昨日他动了怒,但只是因为一时不满她的欺骗,只要她晓之以情,陆彻就会心软。
谁让陆彻喜欢她呢。
素云端来老鸭汤,程妙仪接过,想将老鸭汤端去给陆彻,顺带道歉,再看看他的伤势。
还没出门,下一秒,陆彻就夺门而入。
因着屁股有伤,走姿有些怪异,但气势汹汹,面色暴怒。
程妙仪心感不妙,关切道,“二郎,你怎么不卧床休息?我特意亲自炖了鸭汤,你要不要尝——啊!”
一声惊呼。
她端着的鸭汤被陆彻朝天掀翻,煮熟的鸭子往天上飞,灼热的鸭汤四溅,浇在了她头上。
随即,汤盅摔碎,发出刺耳的破裂声。
素云作为丫鬟的本职,本该上前劝劝,却在撇见陆彻冰冷目光时,默默退下,将门关上,给他们夫妻留独处空间。
房内。
鸭汤顺着程妙仪的额头流下,狼狈无比。
她擦擦脸,“二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受人蒙骗,你生气,我能理解,可我也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要羞辱我?”
陆彻看她还在装蒜,玩味道:“你的痣没了,要不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