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劭勋哼哼唧唧,“我才没空和她斗,我都六岁了。”
淑阳郡主忍到腹痛,憋着笑意道,“对,你六岁,马上就要七岁了,是男子汉了,知道吗?”
笑闹着到了晚膳时分,一家人用罢膳,说了会儿闲话。直等到姜瑶光困得揉眼睛,淑阳郡主看着她睡着了,才命人抱下去,特意多指了两个丫鬟值夜。姜劭勤三兄弟也各自散去。
待子女都离开,淑阳郡主才道,“纪家婚事定了。”
姜进划了划杯盏,问,“婚期定在何时?”
“明年三月。”淑阳郡主笑着道,“纪家三老夫人是想等到后年三月的。”
看她模样,姜进知有内情,遂问,“这是有什么说法在里头?”
“纪姑娘的母亲临终前在纪家几房长辈面前把自己的嫁妆给三个儿女分好了,这几年都是三老夫人代管,我听说三老夫人没了长子之后对幼子疼爱入骨,她这幼子这些年一掷千金,活的别提多潇洒了。”淑阳郡主语调一变,“可不得找时间把嫁妆凑出来!要不是纪家其他几房看着,三老夫人都要把他们姐弟三胡乱嫁娶了,那嫁妆就能成糊涂账了。”
嫁进齐国公府,要说是金玉良缘,淑阳郡主就是昧着良心都说不出口,但比起纪家三老夫人给亲孙女找的那两门亲事,却是绰绰有余,最重要的是,纪姑娘嫁进齐国公府,她弟妹也算有了依靠,纪家三房想再随意拿捏,万万不可能。
姜进失笑,“即是个苦命的,日后进了门,多照应些就是。”
淑阳郡主叹息,“旁人能帮到多少,有个一子半女,她后半生才能说是有靠了。”说着说着,秀眉紧蹙。
姜进诧异的看着淑阳郡主。
“小六莽撞,十七娘心思重,纪氏入了门恐不易。”
姜进却是笑了,“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好事,她要离了纪家这火坑,又能帮扶弟妹,还想嫁一个一点糟心事都没有的夫家?要是齐国公夫人这么好当,你和母亲何必如此操劳。你们既然选中了她,想来她总是有几分本事的。一对小娃娃,也就祖母会过分的护着小六,咱们家其他人哪个不讲理,只要她摆正位置,我是不觉有什么不易的。”
淑阳郡主没好气瞪他一眼,甩了甩帕子站起来,“你们男人哪里懂内宅事,算了,我懒得和你说话。”刚说了不说,淑阳郡主又接着吐槽,“你也知道祖母偏心起来不讲理了,看看今天这事,十七娘在她院子里罚跪了一个时辰,还要抄经书,可姜逊闹得那么难看,祖母愣是护着不让人罚,你叫纪氏日后怎么管教,轻了说她捧杀,重了说她苛待。”
姜进起身跟上,揽着淑阳郡主往内室走,好声好气应和,“我知道,我知道,继母难为,幸好叔父不糊涂,像今天这事,这不是二叔不在家吗,若他在肯定会亲自管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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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事晚归的姜安和向长辈请安,在俞氏处见到了四姑娘,小姑娘居然还醒着,精神不济,心情却不错,躺在俞氏腿上,看着大姑娘用手帕折成的小兔子逗她玩。
姜安和陪着两个女儿玩了会儿,先是哄了四姑娘入眠,又送大姑娘回院子,一路询问了她的功课。大姑娘并未去惊鸿书院,不过俞氏为她请的几位先生,并不比书院差。
把大姑娘送回了屋,姜安和脚一拐去了隔壁二姑娘的院子。一刻钟后带着半截湿袖子再回俞氏处。
俞氏一眼就发现了那颜色不同的袖管,无奈道,“惠儿哭了。”
姜安和抬了抬手臂,苦笑,“哭了好一会儿,儿子怎么哄都哄不好,还是她哭累了自个儿睡着的。”
“是啊,这丫头哭起来不停歇,也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多眼泪。”
姜安和犹豫了下开口,“今儿的确是惠儿错了,阿娘怎么罚她都是该得,只是她喜欢上学总是好事,惠儿生性爱热闹,把她拘在家里读书难为她了。”
“她性子好强,书院人多是非也多,今儿不就和人吵嘴了,她们知道说她娘能气着她,日后必会拿这事做文章,她还不得天天发脾气。”俞氏又问,“她是不是央你把胡氏放出来。”
姜安和讪讪一笑。
俞氏问,“你答应了?”
姜安和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