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雪强自镇定:“我十八岁时父亲过世,我确实重病垂死,后来全靠朋友照应,在家躺了一个月左右才重新出门。”
莲华君看着方南雪,面上有不解、有怀疑、有惊慌,也有信任:“我从未见过人的运势能在那样短的时间内发生那样大的变化。所以我昨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之后,便起身给你了一卦。卦象更加离谱,甚至可以说离谱到诡异。”
“卦象显示,你的名字是死的,你的魂魄是活的。但是你的魂魄似乎和你的身体并不贴切。”莲华君在怀疑自己的技术,也在怀疑他自小学习的东西的真实:“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来找你,只是想让你好好想一想,在我两次看到你手相的时间里,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不用告诉我,但是你以后要避免,毕竟昨日你头疼的时候,你的脉象是真的枯槁如朽木。”
方南雪压制着内心的惊恐:“莲华君的话,我都记住了。莲华君昨夜为我占卜过后,可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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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君认真回想了一下:“我昨晚哪里还能睡得着,今早没精神,出门的时候被石头绊了一下,差点磕到了门牙。”
方南雪:“莲华君见多识广,您观里的典藏里对我这种情况可有相关记载?”
莲华君:“这么诡异的情况,多少要跟神鬼扯上关系了。但是我们道馆上下三代以内的道士云游回来的记载里,都没有这方面的情况。”
方南雪稍稍安心:“嗯,我也没有听说过。昨晚你两次看我手相的时间,我在做什么您也看到了。都是日常寒暄,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我唱了好久以前不知道谁唱过的《山鬼》。若是问我心里想了什么,那我也只是回忆了一下《山鬼》的曲调。歌词多年前我就已经背熟的,只是不经常唱,曲调要回忆才能想起来。”
莲华君对于方南雪说的都知道,两次手相变化的时间里,方南雪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久久思索无果,莲华君更加严肃:“方居士,我后天早上的船票,应该明天就会去码头附近的旅馆住下。以后我们能见到的机会微乎其微,所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以后你不能再让任何修道之人给你看相,包括中国的道士、美国的传教士最好统统不要接触。”
方南雪点头应下。
莲华君又说:“也尽量不要靠近那些醉心于研究的人,我怕有人剑走偏锋,把你拖去解剖了。更怕你被极端的人拖去处决,我听闻西方教廷里有巫女被火焚的事实。你千万要避免。”
方南雪再次应下:“多谢莲华君提醒,您放心,我一定谨记。只是,我想问一下,作为一个修道之人,您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的情况不正常,或者说是邪魔歪道?”
莲华君神色正经的摇头:“人各有异,人的运道也不是一直不变的。我这俩日在怀疑我自己经年所学、怀疑天地日月、怀疑我眼瞎、但我不怀疑你。你是活生生站在我面前的,能看到听到摸到,所以你就是你。”
方南雪稍微松了口气:“多谢莲华君信任,只是此事还请你帮我保密。我也会多加注意的,这件事情发生的过程里出现的任何事情,以后我都会避免。”
莲华君见她真的听进去了,这才放心:“方居士,这个地址给你。你留着它,以后,你要是有机会去四川西部,可以去我们道观,到时候,也许可以请我辈分最高的师祖们给你再看看。当然,这个可能性也不太大。”
方南雪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好,多谢莲华君。明天您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您。”
莲华君摆摆手:“不用送,不用送,你难得休息。对了,有件事情,我还得和你说一下,我觉得,你的信也许可以不用带回去。”
方南雪心头闪过一道闪电:“好,那我就不写了。如果有人问,就是我害怕国内的故友反而因此多添牵挂。”
莲华君也松了口气,起身告辞:“方居士,那我这就走。那个什么,你千万记住啊,远离醉心于研究和各种神职人员。”
方南雪也跟着起身:“要不,我给您煮点东西吃?我还得给您包个红包呢?”
莲华君拒绝的干脆:“别煮了,我吃不下,我估计你也吃不下。红包也别包了,上次你不还给我五十么,就用那个抵就行。我走了,你记得锁好门,明天不要去送我了,我明天走得早。”
“另外。”莲华君站在门口看了看四周才说:“上次那两个日本人,你不用担心,我亲眼所见,齐家安排了人让他们消失了。所以,以后你尽量和齐家保持友好关系,但是千万不要参与到他们的核心去。我这下真走了,你快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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