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外。
顾鹤云闻讯匆匆赶来,见姜枣出了医馆,连马都没有停稳便匆忙翻身下马,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女子跟前。
墨眸扫到女孩衣裙上的血迹,即刻慌了神,双手伸着就要抓住姜枣的胳膊。
“阿枣,怎么出了这么多血,你可有事!”
眉头紧锁,神色紧张。
姜枣见差点撞上自己的男子,漂亮的眸子露出嫌弃。
他往前一步,女子朝后退两步,总之保持着一段距离,就是不让对方靠近。
厉声制止道:“站住!”
顾鹤云感觉到姜枣对自己的抗拒,心,不可抑制地抽痛了一下。
僵在半空的手无措地收了下手指头,落寞地垂下。
身下的两条腿哪怕再想靠近,再瞥到女孩眼底的恼色时也无法再挪动一星半点。
“王爷若是离臣女远一些,自然什么事都没有了。”姜枣含枪带棒地说了一句。
她不过是上街买些笔墨,都能因为顾鹤云受到牵连,虽说伤人的是寒国刺客,可姜枣还是将心中的怨念都发泄到了顾鹤云身上。
要怪就怪他自己这时候凑上来。
姜枣冷着脸别开视线,敷衍地蹲了下身子,淡淡道:“王爷请便。”
红棉跟着女孩朝马车走去,当下也顾不得顾鹤云宸王的身份,路过他时小声庆幸道:
“还好今日有寒公子在场,要不然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对方口中的寒川冷落入顾鹤云耳中,男子身形一动,在姜枣上马车前,伸臂拉住了她。
“你今天是约了和寒川冷见面?为什么不听我的离他远一点。”
男人的大手紧紧地抓着衣袖,力道再大些怕是要将这单薄的布料扯坏。姜枣顺着男子的手臂视线上移,清丽的眸子冷光愈演愈烈,一字一顿地说道:“王爷,松、手。”
顾鹤云被对方眼底的冷漠惊到,手指松了一些却不敢放开。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若是今日松手了往后再也没机会同姜枣说上话。
“他很危险,你不能离他太近。”顾鹤云目前还没有证据指认寒川冷的身份,但依照他的直觉,这个人没有一点纰漏,绝对有问题。
“呵…臣女和谁离得近同王爷有关系吗?”姜枣觉得好笑,索性转过身子面向对方,“今日若不是王爷口中那位有问题的寒公子,现在臣女能不能站在王爷跟前都说不准。”
“王爷评判一个人好坏是不是太随意了些,全靠自己的喜好,你若是喜欢,黑的也能说成白,若是厌恶,什么脏水都往旁人身上泼!是吗!”
姜枣说着便带入了上一世的自己。
旁人的厌恶也许只是伤身伤心,可顾鹤云,他身为一个王爷,随口说出的一句话便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此刻他讨厌寒川冷,让自己疏远他,姜枣何尝没有被这样的做法伤害过?
“王爷,安国还是有王法的,您自重。”
姜枣说完,抬手拂去对方的手臂,不管弄痛了自己,也不顾伤到了顾鹤云硬生生从对方的手中挣脱开来。
顾鹤云瞥到女孩被抓红的手腕,终究是先心疼了,失魂落魄地松开了手。
车身启动,顾鹤云冲着那辆马车的背影当街喊道:“阿枣!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同我说话!”
这一声喊出口,街上行走的百姓纷纷侧目,惊诧不已地扭头看着顾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