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外婆没看到大戏台上她唱戏的样子,只在明城那个小戏院,最后看了一场她唱的戏。
那场戏,竟是送别。
和苏墨白知道外婆得病的时候,外婆已经确诊一年多了,一直瞒着他俩。
她越来越消瘦,胃口越来越差,后来整夜咳嗽,还在撒谎说是气管炎。
外婆后来咳出血来,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不得不告诉她和苏墨白。
她的天当时就塌了。
优雅了一生的外婆,离世时瘦得只剩皮包骨,她给自己选了一张六十岁生日时拍的照片当遗照,让苏墨白给她选个高一点的墓地。
她说喜欢看远一点。
外婆半生都在等一个人,生的时候没等到,也希望她等的人能去她坟头看看她……
车子不紧不慢地驶进车流。
霍宴看她恹恹地靠窗坐着,跟自己扯开好一段距离,眉峰凝起,问:“想什么?”
“那位老先生看起来病得很严重。”
“嗯,胃癌,做过一次手术,但早就扩散了,医生说治不了,只能养着。”
姜瑜安暗地里叹了口气。
车子停在剧团门口,霍宴搂着她亲了一口,“今晚高特助过来接你,要是头还晕,就别勉强上台。”
姜瑜安看着霍宴,他清冷的眸子里浮动着柔和的波光,笑容明朗了几分。
“你该这样多笑笑,别整天摆个棺材脸,让人看了害怕。”
霍宴:“……”
前排的高特助头点得像捣蒜。
还是这位前夫人好,为人和善没架子,人美心善能治老板。
……
姜瑜安走进团里,一群人围了上来,关心她伤势,有真心,也有假意,她都一一谢过。
“落到黄彬手里,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那就是个疯子,以前追爱不成就要把人捅了,她被人关了一下午,肯定被糟蹋了。”
姜瑜安面色沉静看着说话的柳青瑶,表情看不出喜怒,目光瞟向人群后方站着的谢芝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咱们剧团这么多姐妹,怎么黄彬独独看准她去祸害,她要不给人机会,怎么会让人得手?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有人劝她住口,也有人附和。
受害者有罪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