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大概此时此刻才迟到的涌上来,不知不觉间苏填因已经陷入了很沉重的睡眠。
程恩骄听到男生的呼吸声,很匀称,以为对方还在等自己开口说话,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不用不好意思,谁都有点短板,你要是不擅长喝酒,就不要勉强自己去喝。”
又等了一会儿,通话的时间往后延伸着,程恩骄判断对方可能已经入睡,试探着唤了男生的名字,“苏填因?”
“苏填因,你睡着了吗?”手机那头传出了细小的鼾声,估计是喝酒喝得疲惫了,今天真的累到了。
程恩骄的脸被电脑屏幕折射的光映的发白,此时远处的观音堂聚集的人群又放起了烟花,他下意识的捂住手机听筒。
这烟花持续了将近三分钟,程恩骄也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思,没舍得挂电话,就硬生生的捂着听筒。
等到热闹散尽,他隔着电话又再次珍重地向对方传达祝福,“晚安,新年快乐。”
所以说不能喝酒就真的不要去喝,喝酒的前一天晚上还好,只是睡觉有些困难,但是睡醒后的早晨才是最难熬的。
头痛欲裂。
他甚至比苏填芝起得还要晚。
赵慧惠女士看他起来了才去把午饭重新热了一道,微波炉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赵女士说,“你吃过饭去洗个头吧,看起来你的头发好像被鸡啄了。”
苏填因现在也没空在乎自己的形象了,他坐在餐桌旁边,脸睡得发红,无精打采的拖着腮。
赵女士把饭菜给他端到桌子上,也坐到了他对面。
“我以为你没回来呢。”赵女士看自己儿子实在难受的要紧,满脸心疼的起来给他倒了杯热水,“你妹妹说你回来了,她要上学就没等你起来吃饭。”
苏填因迷迷糊糊地点了个头,他主动解释,“昨天聚餐喝了点酒,现在有些晕。”
“那还喝什么酒啊。”赵女士语气严肃了点,“我就记得小时候你爸开玩笑让你抿口啤酒,当时你就吐了。不能喝就直接说不要喝啊,白白的让身体遭罪。”
她拍了板,“下午我开车送你去学校吧,不要挤地铁了。”
苏填因也是乖,顶着自家母亲严峻的脸,哪怕自己并没有什么食欲依然强撑着把小半碗米饭吃完了。
吃过饭后他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瞅了瞅自己,别说,这头发看起来像被蹂躏过无数次一样,乱蓬蓬的炸毛。
颇有一种自己此前烫完头发第二天起来的样子,炸得发量都翻了一倍。
也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
他迅速洗了个头发,拿毛巾简单的擦了下。
主要是手腕没什么力气了,感觉睡了一觉又洗了个头,像去叙利亚闯荡了一番。
赵女士雷厉风行,已经把车开出了地库,苏填因只好快速地收拾完东西搭上母亲温暖的车。
“又不吹头发。”赵女士一边倒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他的头发,下一秒方向盘就打了出去。
苏填因就简单的笑,不过多的说话,他怕赵女士要呲儿他。
翻到手机通话记录苏填因这才注意到原来昨天晚上睡前确实接到了程恩骄的电话,不是梦。
有十六分钟,苏填因把手机倒扣到自己胸脯上,回忆着昨晚具体聊了什么,竟然聊了十六分钟。
但很遗憾,什么也没回忆出来,就记得对方问他怎么还不睡觉了。
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询问对方的念头,主要是看起来就很奇怪,哪里有人主动问起通话的聊天内容,这未免有些。
太过了。苏填因脸又红了。
打开车窗,让冷风吹着自己的脸。但是赵女士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还有几条来自许舟行的消息,苏填因现在看到这个名字就感觉太阳穴突突的,非常想自暴自弃地屏蔽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