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玖说:“你今早没去开会吗?不是说,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参加吗?”
喻景宸还没说话,坐在前排的教授插话道:“你说的是不是原定今早要开的那个报告会?推迟了。昨晚隔壁省的天气不好,航班临时取消,隔壁省要来参会的人都来不了,会议就推迟到明天再开。”
他看了眼喻景宸,像是确认的样子,说:“我记得今早九点就通知会议推迟了,对吧?我没记错吧?”
喻景宸点点头:“没记错,我也是九点钟收到会议推迟通知的。”
岑玖算了下,她坐的是下午一点半起飞的飞机,靳聿川告诉她的散会时间是十一点半,而她在会场门口一直等到了十二点十分才出发去机场。
也就是说,从早上九点到中午十二点,足足三个小时,靳聿川都没有通知她开会推迟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被他耍得团团转。现在得知了真相,她应该很生气,很想冲他发脾气,甚至想把他打一顿才对。
可她心里什么波澜也没有,甚至还特别平静地和喻景宸谈论了几句L国的美食。喻景宸再次问她为什么那么晚登机的时候,她也是很无所谓地说了句:“路上太堵了,早知道就不走那条路了。”
岑玖想,她可真是够惨的,被靳聿川欺负得都没脾气了,发火都发不出来。
L国跟海市有四个小时的时差,岑玖在天上飞了七个小时,到酒店的时候还不到当地下午四点,天色大亮,阳光明媚,沿街的咖啡店里飘出来浓郁的香味。
她这会儿才感觉到饿,去咖啡店吃了顿简餐,回去的时候在房间门口遇见了靳聿川。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她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倚着门看手机,等得很无聊的样子。
岑玖气没消,并不想看见他,说:“麻烦让让,我要回去休息了。”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侧身让开了刷卡的位置。
只是在岑玖进了房间,准备关门的时候,他把门撑住,挤了进来。
“谈谈?”他说。
岑玖转身去收拾行李,说:“我不想谈。”
靳聿川把门关了,走到她跟前:“忘了通知你会议取消,害你差点没赶上飞机,是我的错,我和你道歉。”
岑玖收拾行李的动作一顿,抬眼,朝他冷笑了下:“你和我道歉?我没听错吧?肯定是我出现幻听了,靳大教授怎么会跟我道歉呢?”
她的语气阴阳怪气极了。靳聿川眉头皱了下,还是耐着性子说:“你没有听错,我是在和你道歉。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都可以。”
他难得用这么真诚的语气和她说话。岑玖想了想,说:“我不想要补偿,我就是想知道,从九点到十二点,这么久的时间,你是怎么做到把我忘得一干二净的?尤其是,你都跟喻教授他们到了机场了,发现我还没到,你怎么依旧能把我忘了呢?”
靳聿川没说话。
岑玖从他目光里,仿佛看到了点自责的情绪。她忽然想到,她一开始给靳聿川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一直在占线……
岑玖咬了咬唇,语气有点艰涩地开口:“靳聿川,你去机场这一路上,在和谁打电话?”
他依然没说话。
岑玖就都明白了:“你在和安雯通话,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