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臣以礼进言,争臣以生命力劝君王,辅臣是辅佐之臣,最后为拂臣,抗拒君命,篡夺君权,挽救亡国。”
“拂臣,即拂逆辅助之臣,敢于抗君,窃权以救亡。”
。。。
“将军真是博古通今啊!”
赞誉一番,嬴高望向王翦,语调深沉诡异:“师傅,今日之李牧正是那四臣中的拂臣。”
“弟子曾读过荀子之《臣道》,文中提及:拂臣之举,已达臣道极境,固挽危国,却动君主根基,断其臣道之路。”
“任何君王不能忍受拂臣,更别提赵王这般主上。”
“李牧面前,仅存三条路,仅此而已!”嬴高的话语如谜团笼罩,只有蒙恬略能悟出端倪,其余众人却皆陷混沌。恒乾终忍不住开口询问。
“统帅所言‘三危’是何解?”
嬴高瞥了恒乾一眼,锐利的视线扫过众人:“一者,李牧效仿古代义士,意图亡离故国。”
“二者,李牧谋夺赵国王权!”
“三者,李牧妄图颠覆王室,立新君!”
王翦微微颔首,言语间庄重万分:“依我们对李牧之了解,他对赵国忠贞,弃国之事非其所愿。”
“更别说篡权,非但李牧无此胆魄,当下世局也并不成熟,难以成事。”
“李牧恐怕将实行废立之计!”
“吾亦作如是观!”
嬴高目光投向蒙恬,忽然咧嘴一笑,蒙恬立刻预感大事不妙,果然,只见嬴高朝冯去疾点头示意。
“冯将军,代为转告中军司马,命王虎及蒙寥速至邯郸宫!”
“遵命。”
冯去疾应声起身离去。嬴高目光炯炯,忽而开口:“我答应之事,自当实现。养精蓄锐,静待时至。”
“冯将军,即刻将赵王囚禁于幕府,期间,全赖你亲监此事。”
“谨遵令旨。”
片刻后,蒙恬偕同王虎步入邯郸宫殿,向嬴高深鞠一躬。“末将蒙寥、王虎,拜见嬴帅,参见各位上将军!”
“坐。”
嬴高压低首,望向蒙寥问道:“万胜大军目前情势如何?”
“禀统帅,万胜军已元气大伤,末将在各部调集兵员,亦不过得五千。”蒙寥语带失落,只寥寥数语。
“胜负有定,人亡是兵事常态。”嬴高轻轻拍了拍蒙寥的肩膀以慰藉,“将领身先阵亡亦常见,更何况是凡俗士卒。”
“久历战场,此等事自会坦然!”
“遵命。”
见蒙寥再次坐下,嬴高的视线转向王虎:“蟒雀军状况可佳?”
“禀统帅,蟒雀军现况堪忧,降兵士气低沉,且抗拒我军极烈,即便家属已迁至河川之地。”王虎垂首,未完成整编任务令他心生愧疚,自觉有愧于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