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什么都不懂,陆江年才不是“霉菌”。
三年后,他将是全省状元,是清华北大追着要的精英人才,是被一中记入校史的天才代表。
我不知他为何要以平庸掩饰自己,但并不在意。
这块珍宝,只有我知道,才是最好。
……
陆江年并不好接近。
他冷漠且嗜睡,白天基本都在睡觉,只有下午第三节课开始才会睡饱醒过来,偶尔听会儿课,大部分时间盯着窗外,无意识冥想。
即使如此,他的成绩仍能稳定在中上游水准。
我仿佛明白,这是他隐藏实力的方式。
又不明白,一个人为何要遮挡自身万丈的光芒。
同桌不能白做,我只有三年时间改变命运,不可能放着陆江年这块大好资源不用。
没想到,机会很快上了门。
中午放学,我去食堂吃饭,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一道新的解题方式,于是立即放下筷子跑回教室。
刚到门口,我看到几个男生围着我的座位戏弄陆江年。他们用不同颜色的粉笔在陆江年脸上作画,骂他是丧门星,他爸就是因为他才坐牢的。
难听的话很多,少年始终闷不吭声,像是没有脾气没有灵魂的漂亮玩偶。
我抄起黑板擦和一把扫把走过去。
“喂,你们占着我的位置了。”
其中一个男生回头。
我立刻、马上把满满粉尘的黑板擦拍在他脸上,用力地拍好几下,“你爸妈是没教你怎么跟人说话吗?一群吃狗屎长大的玩意儿!”
骂完,我拉起愣住的陆江年就跑。
二对五,谁不跑谁SB。
几人反应过来想追,又在门口被我用扫把全打了回去。
我拉着陆江年,穿过教室,走廊,小卖部,操场,最后躲在了体育老师的储物间里。
因为许久没有剧烈运动,我心率加速,气喘吁吁。
耳边响起一道同频的喘息,我反应过来,扭头质问:“你为什么不反抗?傻么,让人欺负,那帮人就是欺软怕硬啊!”
“反抗有意义吗?”陆江年反问,黑漆的眼仁里,除了印着我,只剩一潭死水。
我皱眉。
这不该是一个天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