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黑了。
即使天空中的烟花不停乍响,照亮了夜空,我也根本看不到玩偶最后落在了哪个方向。
不过这样也好。
找不回来,也就不会再优柔寡断,犹豫不舍。
我也不再看傅靳言。
转身想跟温瀚清说离开的时候。
却听到岑知雪叫我:“我第一次见戚小姐,戚小姐有男朋友吗?怎么没一起来?”
她声音很温柔,可说话时那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高贵和傅靳言一模一样。
“有。”
“许如秋——”
我听出温瀚清语气里生怕我将和傅靳言的事讲出来的担忧。
但我不会。
那段不被傅靳言承认的爱情,是我的唯一的宝藏。
我不会把这段感情,变成利刃,去刺痛任何人。
除了我自己。
我咽下苦涩,轻声告诉岑知雪:“但他五年前就死了。”
我清楚的看见岑知雪眼里浮现的同情和对自己说错话的愧疚。
“知雪,回去了。”
傅靳言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看过去,就见岑知雪跟在他身后上车离去的背影。
傅靳言的车是一辆红旗。
不贵,也不便宜。
我却忽然想起在律所时,同事打趣的话。
“北京城这地界儿,开什么豪车都不足为奇,但有一点,但凡你看着哪个人开着红旗出门,切记,千万别招惹。”
我越想越觉得好笑,笑的眼眶都湿润了。
“许如秋,你怎么了?”
我看着一脸疑惑的温瀚清,说:“就是觉得这红旗车好帅啊。”
“一个车型,隔绝出了两个世界。”
我很明显的看到,听到后一句时,温瀚清的脸色变了。
“是啊,都是人,怎么就分出两个世界了。”
“走吧,许如秋,我送去你回去。”
出租房楼下。
我目送着温瀚清的车离开,却没有立刻转身上楼。
如秋天雪地里,我仰头向上望。
元宵还没过去,每个人家都还亮着灯,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