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台阶上,背后是纸醉金迷的霓虹,裙摆一束光影掠过纤细的脚踝,林宗易在这一刻猝不及防动了情。
蒋芸说,“我撤了,你记得洗手间的大理石台有一盒套子。”
我没好气,“你吃错药了啊,闭嘴。”
林宗易一步步走近,蒋芸眼巴巴搓手,“你猜我三十三岁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她年年都同一个不靠谱的愿望,“拿下江城所有纯情少男。”
“今年改了。我许愿林宗易喝醉上错我的床,能摸一晚他的肌肉,算我的造化啊。”
我余光瞥她,“他打你,你不恨他?”
蒋芸翻白眼,“又不是他亲手打的,我不舍得怪他。”
林宗易停在台阶下,他仰起头,“有清静的地方吗。”
我点头,“在四楼。”
他没多说,径直迈入电梯,我跟在后面。
蒋芸对准敞开的电梯嚎了一嗓子,“洗手间那盒是带颗粒的!”
轰隆隆关上,林宗易盯着门壁倒映的两副轮廓,“什么颗粒。”
我脸发烫,“消炎药。”
他面无表情,“药放洗手间。”
我一噎,“是洗衣珠——”
林宗易沉默了一秒,率先踏出电梯,“蒋芸不错,不该绑她。”
我脸更红了。
当初决定开会馆,蒋芸特别有先见之明,她说程泽雇佣的保镖太菜了,她觉得他是故意弄了一批废物,趁他们败了再英雄救美,所以多备点外伤药,果然派上用场了。
蒋芸高估程泽了,他打赢我都费劲,纯粹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我在林宗易面前蹲下,卷起他袖子,手臂能看到缝合的疤,有两寸长,从肘关节延伸到腋下,“你自己碾,还碾这么重。”
他云淡风轻,“逼真。”
我蘸了碘酒擦拭消毒,“朱八打我,我养一阵就行,你不用冒险报复。”
林宗易任由我清理他的伤口,偶尔下手重了,他略皱眉,也不打断,片刻的安静后,他问我,“他对你好吗。”
我涂药膏的手一顿,“挺好的,冯冬也胖了。”
林宗易审视着我脸上细微的波澜,“真的好吗。”
我明白瞒不了他,他和冯斯乾打交道多年,彼此的性子一清二楚,我剪断一截纱布,“他心里有点介意。”
他垂眸,“为难你了吗。”
我说,“没有为难。”
他情不自禁挨上我眼角,抚过浅浅的泪痣,手一厘厘下移,滑向我面颊,我低着头没动,在他即将触及到的刹那,林宗易瞬间清醒,收回了手。
我包扎完他的伤,又买了粥,接近凌晨一点,蒋芸过来一趟,说有几个男人在302,楼下泊着五六辆豪车,外地的牌照,阵势很阔气。
我拉着她避到角落,“为首的男人姓什么。”
“好像称呼豹哥。”
花豹竟然也来了。
我脑海闪过一个人,“程泽在吗。”
蒋芸不可思议,“你神了啊!就是他做东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