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璐心惊胆战整理好裙子,“韩千年。。。林太太。”她指着女侧门,“我能走了吗。”
我平复后睁开眼,“邹璐,你想上位吗?”
她大惊失色,“我就捞点钱而已,我没胆子和您争。。。”
我拉她进格子间,她坐马桶上,我站着,居高临下俯视她,“我没吓唬你,上位我说了不算,我好歹可以让你风光一阵,只要林宗易经常在你那里,你什么好处捞不着?”
邹璐被我这番话弄得忐忑,“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林宗易和什么人来往,尤其涉及华京集团,你想法子录音,另外,林宗易的会所有什么交易内幕,来路不正的钱,你能摸到更好。”
我打着收买她的这副算盘,邹璐立刻明白了,我跟林宗易的关系很微妙,我在千方百计安插自己的眼线,她怔住。
。我耐着性子容她考虑。
邹璐犹豫不决,“可是,万一林先生知道了,我会倒大霉!”
“你嘴巴闭严实了,他不会知道,我少不了你的好处。”我警告她,“邹璐,倘若我非要计较你的存在,林宗易不会让我不痛快,你将随时失去你现有的一切,而我不计较,并且护你一程,你的日子会比现在更得意。”
她咬着牙,额头全是冷汗。
我软硬兼施诱惑她,“林宗易档次的男人,你一辈子也捞不着第二个了,在他身边多待一日,也算你造化。”
邹璐像是下定了决心,她呼出一口气,“我干。”
我倚着墙焚上一根烟快速吸着,她在水池前清洗干净污渍,我们随即一前一后走出卫生间。由于蒋芸折腾了一出大戏,林宗易从原先的餐桌换到包间了,我进去替蒋芸道了歉,邹璐低垂头,心不在焉吃着。
我张开嘴满是烟味,林宗易知道我有烟瘾,找地方抽烟去了,不然我和邹璐同时消失这么久,他会起疑的。
“你晚间有应酬吗。”
他用纸巾擦拭嘴角,“暂时没定。”他抬腕看表,“如果秘书七点钟还未安排应酬,我就早回家。”
我余光瞟邹璐,“如果安排了,你干脆别回家了,我不会煮宵夜。”
林宗易轻笑,“你不是会煮面吗。”
窗子敞开着,有微风灌入,吹得耳环与发丝纠缠在一处,我小心翼翼拨开,“我深更半夜还爬起来给你煮面啊?”
林宗易笑声更大,“哪有为人妻说这样不贤惠的话。”
我掸了掸他西装的肩膀部位,仿佛一缕浮尘,一触又了无痕迹,是房梁上照耀而落的光影,“人妻不贤惠,小情人贤惠啊。”
林宗易把纸巾丢在餐盘内,唇边勾着笑,“林太太的醋味,比早晨可大。”
男人幽会被撞破后的心态,我早就深谙其道,女人冷静无视,男人立马主动犯贱,抛下野花安抚后院,女人吵闹,男人也会被动求和,我偏要热情撮合,林宗易所经历的女人,我是唯一一位超过一个月他还搞不定的,因此我越是大度,他越好奇如何才能激起我的情绪。我早晨已经铺垫了,我指控邹璐放荡,林宗易死活想不到她是我的人,谁会拆自己人的台呢。
实事求是讲,林宗易调情的手段和尺度相当高明,但凡我底线松动回应了他,他的攻击性比现在会放肆深入十倍,就算我不回应他,顶着夫妻名头同一屋檐待久了,他也会循序渐进放大招进攻,我能躲则躲。可以挑战任何人性,永远不要冒暧昧的险,它一旦滋生,那种氛围里很难刹车,高段位男人和高段位女人的情感过招,向来是男赢女输。
我没再说什么,火候拱得差不多了。
我开车先送蒋芸回她家,又回蔚蓝海岸,在门口看见了冯斯乾的车。
他坐在后座,车窗降下一半,冯斯乾借着一簇昏黄的路灯看着我,毫无征兆地问了一句,“项链没戴。”
我觉得不对劲,又说不上哪不对劲,我撩动长发遮住脖颈,“在楼上。”
他神色喜怒不辨,“是不舍得戴。”
我说,“忘记戴了。”
冯斯乾默不作声望了我良久,他举起手,胳膊肘支住车窗,五指一松,垂落空中摇晃的赫然是那条项链,心形粉钻在他修长白皙的指尖愈发莹亮动人。
我头皮隐隐发麻。
殷怡的脑回路真不一般,我还给她了,她不偷偷收好,又送回冯斯乾手里,我怀疑她是憋着劲挑事。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司机推门下来,朝我颔首,“韩小姐,请您上车。”
冯斯乾这几次见面一直称呼我林太太,当然,更像一种讽刺,他下属对我的称呼才代表他的真实态度,他从没认可甚至从没将我跟林宗易的婚姻放在眼里。
自始至终,我是他囊中之物韩卿,而非泾渭分明的林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