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易温柔抚摸我长发,他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我愁容满面,“四千万真的打水漂吗?”
他明知我故意,仍旧安慰我,“没有打水漂。你眼力不错,投中了潜力股。”
我望了一眼李秘书,无比委屈,“那他指责我——”
林宗易命令他,“向太太道歉。”
李秘书颔首,“太太,我失言。”
我咧嘴笑,挑眉警告,“下次注意,我讨厌被冤枉。”
他明白我记仇了,可不敢反驳,以林宗易纵容我的程度,我就算提出开除,他也顺从我,要保饭碗只能忍。
“宗易,我逛商场给你买了衣服,明早记得试一试。”
他笑意深浓,“好。”
我转身离去,林宗易在这时开口叫住我,“卿卿。”
我顷刻驻足。
他意味深长,“我欠你的。”
我一怔,随即平静下来,“你欠我什么。”
林宗易笑了一声,“总之我亏欠了你。”
我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攥紧,“是吗?”
他郑重承诺,“我会补偿你。”
我意有所指,“已是无可挽回,还补偿得了吗。”
林宗易说,“没有什么是补偿不了的。”
我莞尔,径直走出书房,有些无力沿着门板滑落,我和林宗易之间仿佛筑起一层隐形的屏障,他不捅破,我也不戳破,耗到它爆发为止。
林宗易办公到凌晨两点,从书房回客房经过主卧,他在门外停下,原本要进来,门反锁了,他一时没动。
李秘书小声问,“孟鹤那头收网吗。”
林宗易静默片刻,“不收。”
“我担心殷沛东有后手,假如冯斯乾告密了,他一旦解雇孟鹤,您的局就僵死了,部署半年功亏一篑。”
林宗易凝视着门缝渗出的一缕昏黄夜灯,“孟鹤已经没用了,他涉嫌欺诈股份,律师资格被禁,手中的股份也失效了。”
李秘书大惊,“是冯斯乾干的?”
林宗易没回答,紧接着客房传来关门的动静。
第二天早晨我迷迷糊糊睡着,蒋芸打来电话,她嚎了一嗓子,“麻雀变凤凰败家女,十几家濒临破产企业向索文集团求救。林太太,转行了啊,不当情感大师当活菩萨了?”
我躺着醒盹儿,“你前半句念叨什么。”
蒋芸说,“《名流集锦》的新闻标题。”
这版刊物是专门揭露富商婚外恋,明星潜规则的那种八卦小报,上不得大台面,可销量奇好,特敢骂,不管多大来头,逮着就扒皮,扒祖宗三代,最牛叉是横行至今,没封过。
我坐起,整理着睡裙,“我这不是想辙逼他离婚吗。”
蒋芸最初还劝我,这样厉害的男人愿意娶我要惜福,假结婚也把它变成真,直到她亲眼见证林宗易的阴险毒辣,她也改口了,“能离是好事,不然早晚死在他手里。”
我开免提,进浴室洗漱,“赔了四千万,他根本没发火。”
“他不缺钱,他的资产能开银行了,你要蛇打七寸,他最看重什么你就践踏什么。”
牙刷塞进嘴里的一霎,我灵光闪现,“晚上百丽会所,你多攒一些人。”
我话没说全,蒋芸就领悟了,“你真豁得出啊。”
我拧动水龙头,挂断电话。
断断续续的水声里,林宗易推开卧室门,站在衣柜前挑领带,我吐掉牙膏沫跑出去,把购物袋里的西服和衬衫平铺床上,伸手解他扣子,“我都提前通知你了,早上到房间试新衣服,你不长记性啊。”
林宗易任由我脱掉他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他肌肉紧致,弹力贲张,总是又厚又烫。我替他穿上酒红色的立领衬衫,他肤色深,可皮相好,明艳色系反而特别衬他浓郁的男人味。